真美!何淑沫不禁叹息。半山的枫红,一片如火的妖媚。
脚步情不自禁地逆流而上,来到一处院落前,这才发现这个雅苑叫枫红园,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窸窣的声响,她猛地闪到一边藏了起来,因为发现门内守着两个侍从,好似正在等待着谁。
看着高高的围墙,何淑沫雅致的笑脸淡淡一笑,这个根本就难不倒她!运气,越上墙头,再跳了下去,身体纤柔轻缓得犹如长了翅膀的蝴蝶。
这也是她另外一个发现,虽然这身体没有绝世的武功,但是身体轻盈的很,她也是在一次急忙躲闪间才发现的,随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自由地控制那份内力。
这个院落风景优美,美人葺居,沉香亭北,百花槛栏,自是天葩故里,还果真是不错!
瀑布的轰鸣声清楚地在耳边响起,她看了看守在门外丝毫没有感觉的侍从,不禁扮了个鬼脸,溜了进去。
探头探脑地进了厅堂,绕过居室,来到后院,仰首,看到上面高不可攀的山崖,瀑布流水激流而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渲染起一片七彩虹光,飞崖而下的水流囤积成一潭湖泊。
何淑沫一顿,小小的身体躲在一块巨石之后,猛地看到一个男人从水中窜了上来,壁垒分明的肌理水珠淅沥,只见他摇了摇头,无数的水珠飞溅,随手拿起一件白色单衣披上。
可惜因为此刻他是背着她,所以她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只觉得他瘦削的体型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但均匀颀长的体态又流露出一股轩昂的气势。
只见他走上了岸,何淑沫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绸衣的魁梧男子,那人面容粗犷,此刻更是一脸的严肃忧心。
这时,上岸的男人慢慢地转身来。
哇
何淑沫差点惊呼出声,好美的脸!
那张绝色容貌似男似女,一头墨黑般的长发还滴着水,瘦长的脸上嵌着野性难驯的狭长黑眸,两片薄唇若有似无地往上勾,勾起一丝不羁的嘲讽。
“轻,你真的决定了吗?”粗犷男子焦躁问道。
“圣旨不都已经下了吗?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吗?”被称为轻的男子淡淡道,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身清闲地径自在琴座前坐下,修长的十指抚上琴弦。
瞬时,悠扬清婉的琴音响起,如潺潺流水叮咚山涧,清幽寥寥,绵远悠长,许久,才以一个高亢的颤音结束全曲。
黑衣男子有些不耐道,“你还有心情弹琴!若是你以公主的身份嫁到沧溟国去,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性别被揭穿,那么到时你又该怎么办?”
“那是以后的事情,不是吗?”轻丝毫不以为然道,反而一脸若无似无的笑意。
“你”黑衣男子气结,“皇上现在尚有两位公主妹妹没有出嫁,为什么偏偏要让你去和亲?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那个女人故意陷害你吗?”
“随她去吧。她嫉恨了娘亲那么多年,也委实够累的了,若是我的离开能够让她开心一点,那又有什么不好?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亲人。”轻看他一脸气恼却又无奈的模样,不禁一笑,“我已经决定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自有打算。
“哎!”黑衣男子一声叹息。
何淑沫愣愣的,因为刚才轻那不经意的一笑,分明是男子的笑,却让她觉得妖艳妩媚至极,犹如盛开牡丹,炫目耀眼,,再加上他此刻仅着一件轻薄的单衣,水泽湿润了衣衫,勾勒着男性躯体的曲线,不禁让人心荡神驰。
可是,蓦地有个意识窜到了她的脑海,瞬间让她身躯化为僵石。
嫁往沧溟国?他叫轻?湄落公主?湄落公主是男的!不……不会吧!
就在她呆滞之时,只听到一声厉呵传来,“谁在那里,出来!”
何淑沫一愣,心下知道大事不妙!这是何等的秘密?今日被她听了去,只怕小命难保!心中不禁哀叹,好奇心果然会杀死猫!
转身欲闪,可是下一刻,已经被人提着衣襟拎了起来。
“是个女的。”那声音甚是清冽。
“才不是女的嘞!”她说的是他,何淑沫心里嘀咕着。她可不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目光飘忽,下一瞬,只觉得下巴上一紧,被迫抬起了头,随即看到一双阴翳的犀眸,正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不禁嗫嚅道,“我……我只是路过的……客人,不是故意偷溜进来……看你洗澡的啦!”不能说她知道他就是湄落公主!打死也不能说!
“……”装傻吗?轻看着她盈盈的双眸,不禁眯了眯眼,“你是谁?”
何淑沫看他不信的模样,不禁加重语气道,“我不是说我是只是路过的客人吗?快放下我,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路过的客人?”轻轻嗤嘲道,“这可是端王府后山的最角落之处,前来祝贺的客人不该在前厅呆着吗?”
“我……好不容易来一次端王府,当然要四处看看啦!”
“府内的人竟然允许你四处乱走?”这院落前,此刻应该还守着两个下人吧!还是
他也是习武之人,看人的呼吸吐纳,便可大约窥探对方的功力深浅。这个女孩,呼吸微微,步伐清灵,内功必定极佳,轻功自然也不在话下。
何淑沫看他眸中闪动的锐利之色,深思之时带着一丝阴寒,不禁心头微微一颤,不禁赔笑道,“好嘛,我只是迷路了!府内的人没有发现我,那是因为他们太笨!这能够怪我吗?”
这时,轻另一只手猛地握住她的皓腕。
“啊”何淑沫惊叫一声,“好痛!”
“你不会武功?”轻蹙眉看她,“但是你的轻功很是不错!”这般境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积累成的!
说着,他放开了她的衣襟。
“呜呜呜……”何淑沫揉着自己淤青的手腕,“我会轻功是不错,但是没有说自己会武功呀!”其实,这轻功也不是她的,果然是有得有失,当她知道风琉自小便有心疾之时,她曾一度感叹,可是现在发现,原来她还可以飞檐走壁,心情又恬淡了一点。
只是不知道风琉的轻功是谁教的?兰缭绫并不会武,那么是风清越?哎,只可惜……
睇着她脸上的痛楚之色,轻眸中光芒闪了闪,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手劲蓦地一紧,“说实话,不许狡辩!”
“……嗯。”何淑沫顿了顿,只得点点头,随即伸手发誓保证道,“我忘性很大,左耳进,右耳出!”
轻挑了挑眉,“那我该怎么放心?”柔和的语气,却隐含着一抹离杀。
“呃”看着他绝美容颜上那对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中散发的寒意,何淑沫不禁微微一个瑟缩,只觉得脊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