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把自己极速成长的秘诀告诉了胡阿佑。

胡阿佑笑着叹气，说他不适用，也不愿用。

正同禾一之前的想法一样，只觉荒唐，谁会想品尝死亡的滋味？

万一真死了。

不死裔的作用原理也很模糊，他们对浊体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冒这种险。

否则，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禾一冒险南下，进入卓克格尔，有两个理由，一是搭建贸易线，二是环塑波流。

与伊杜的贸易线，顺利搭建。

他们准备在城里留宿一晚，就依着韩籽，选了那家以焖锅羊肉出名的酒楼。

晚饭时分，禾一点了一份羊肉，邀请韩籽来到他的房间共享，他边吃着，边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发现有很多人，明显就不是北长天人的长相。

他问韩籽：“我有个疑问，那些人应该不是卓克格尔人吧？你那位伊杜叔叔也是，外乡人？有这么多？快接近三成了。”

房间里，就她跟禾一，两个天天见面的老熟人，她早就顾不得优雅了，嘴里塞满她馋了很久的羊肉：“唔……你等会儿，真好吃，还是那个味儿……”

等嚼了半天，一口茶顺下，禾一请她吃羊肉，她就没要投币，一脸满足地回答：“他们是拉亚人，南方来的，各个都是做生意的好手，没听过一句话么，‘没有拉亚人赚不到的钱，只有不想赚钱的拉亚人’。

“为什么拉亚人在卓克格尔生活，大概是从十年前......

“听说他们的故乡遭遇了入侵，很多拉亚人一夜之间就没了家，居无定所，到处漂泊，直到来到卓克格尔。

“这是一座开放的城市，接纳了他们，也正因他们的到来，卓克格尔变得更活跃了不少。

“你看，那边那条街道，热闹吧，原先可是臭水沟，后来被拉亚人买下，建了不少房子，卖着各种各样的新奇物品。

“不过，伊杜叔叔不太一样，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在卓克格尔生活了。”

“真是融洽呢……”街道上的不同人种，大多是喜眉笑目地互有往来，禾一感慨着。

第二天一早。

众人一起来到城南的环塑厅。

环塑是一个较长的过程，需要一至二时，闲杂人等也一律不得入内。

韩籽带着剩下的随行，找了一近处的饭馆，暂时歇脚，以便禾一出来，他们就直奔小蒙岭，不做逗留。

禾一向前走着，他走得比往日都要慢，他不知环塑波流会不会真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浊体的环塑会不会与其他第二生命体有异？

即便胡阿佑已经跟他说过了，人家不会查看你的第二生命体到底是什么。

可他还是担心。

他想，卓克格尔的环塑厅，应该从没遇到过浊体。

他内心是忐忑不安的，但脚步还是往前缓慢地迈着，等过了一个拐角，一座环塑厅映入眼帘。

这是由左中右分布的三座圆形建筑合并的厅堂，灰外墙，石砖头堆砌，中间那座有扇双开的拱形木门。

门下，列数级阶梯。

左右有两台石墩，上面站着两位身披黑长袍之人，禾一定睛一看，他们胸前，均绘有大公墙一角的纹绣，正是“牧边人”！

一直悬而不决的心，现在终于有了定数。

禾一还是向前走了过去，只不过，他没有踏上前往环塑厅的阶梯，而是头也不回地，路过了环塑厅，径直向同一条街道尽头处的一座木质楼阁走去。

他还是不打算冒这个险。

他心想，即便环塑了波流，他又有多少时间，能在二周态精进？

况且，他并不打算单枪匹马对抗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