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到了。小姑娘……”

浑浑噩噩中，出租车已经停在了爵色门口。

苏窈的走神被司机的声音拉回。

付费之后，她推门下车。

站在灯火辉煌的爵色门口，苏窈目送着出租车缓缓离去。

深夜，雨越下越大，她的脑海里满是隔着车窗周凛把别的女人抱坐在车上亲吻的一幕……

怔怔地在璀璨灯光中站了许久许久，末了，她忽而无力地自嘲了一声。整个人颓败不堪。

她想，终究是自己贪了心……

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窈窈？”

苏窈侧头，就看到沈听言一脸惊讶与惊喜地看向她。

大概是来谈商务的，此刻沈听言的身边还有陈鼎以及另外一个苏窈不认识的人。

沈听言匆匆对对方说了什么，和陈陈鼎分别与对方握手之后将对方送上了停在廊下的车子。

目送车子离去，陈鼎也上车离开。

沈听言站在原地看着苏窈片刻，见苏窈还没有等到车子，便提步走了上来。

时隔一年多，再一次相见，两人却也能平心静气地相对，于苏窈而言，如今的沈听言于她而言也只是普通的存在，哪怕见面，似乎无话可聊，相看无言。

苏窈想，如果周凛分开，未来的某一天，她与他是不是也会如跟此刻的沈听言一样的陌生、疏离。

会成为记忆里一个早已无关痛痒的人。

直到沈听言走近，高大的身材将她笼罩在灯光的阴影里。

苏窈淡淡侧眸。

沈听言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声，“好久不见窈窈。”

苏窈抿唇，扯动了一下唇角，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的淡漠让沈听言心酸的不成样子。

他继续说：“听说你去了国外舞团，怎么突然有空回来？”

其实，他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隐隐也知道这半年来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半真半假。

对此，他只字未提，但是心里真的很想问她一句，若是她真的选择离开周凛，他是否还有重新追求她的机会……

这个想法蹦出脑子的时候，沈听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是痴人说梦。

他低笑一声，笑自己自不量力。他的窈窈从来都是看起来温柔娇软，其实无情起来最是不留余地的。

“有事。”她惜字如金，似乎一点也不愿与他多做交流。

沈听言心中颓败，气氛也异常尴尬。

在纠结着站在这里陪她亦或是直接离开的间他选择了前者。

直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如瓢泼浇在地上，他看她始终一人，忍不住再次开口，“在等周凛？”

她没有搭腔，似是看着廊外夜色下的雨幕出神。

沈听言微微上前一步。

苏窈抬眸，那双眼睛从游离中清醒。

“我送你？”沈听言说，眸光锁在她漆黑水润的瞳孔深处。

彼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面前。

苏窈扯了扯唇角，“谢谢你，沈听言。我车子来了。”

“再见！”她笑了笑轻声对他说。

在沈听言留念的目光中，苏窈上车离去。

他心酸地低头轻笑，走进雨中向着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