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快休息吧！”计承菽觉得胸口有一股劲一直想往外冲，他强忍着难过，她得一句话也不愿再听下去了。

“好，我这就休息！”无尘无奈地笑了笑，扯着被子闭上了眼。

计承菽替她掩好帘子，自己在外间的矮榻上躺下。

无尘那一番“交代后事”的言论让他的心嗵嗵嗵直跳，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着。

清晨，计承菽顶着黑眼圈走到床前去看无尘，她还睡着，很安稳，呼吸平稳。

计承菽松了一口气，走到外面去洗漱备早饭。

计承菽刚刚端着水进屋，便听到屋里床上无尘虚弱的声音：“来人……来人呐……”

计承菽连什么时候松开水盆都不知道，慌忙跑到床边，无尘已经浑身是汗，微微侧着身子，双手紧紧扣着床沿，脸色发白，身下一滩水。

“快！快……叫小娥……”无尘虚弱的快连话都说不出来。

计承菽又慌忙跑出去，小娥廖神医，公良夫妇都已经赶来了。计承菽还来不及说话，公良夫人便将几个男人挡在门口：“快去准备热水，毛巾，剪刀之类的东西，我跟小娥进去就够了！”

“哦哦……”计承菽急得满头大汗，小跑着去灶上烧热水。

廖神医和公良觅安也是神情沉重。

寻常女子生产，屋内定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可无尘生产时，屋里只有小娥和公良夫人两人给无尘加油打气的声音。

无尘虚弱的叫喊声根本发不出来。

“心儿，使劲……”

“快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