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父皇,你皇祖父去世之后,我对于大新和胡元的关系就从来没乐观过……”林九州叹了一口气,以后他可能都没有今天说的话那么多了,最后能听他说那么多的是林洵,这或许是一种遗憾,也或许是一种幸运。
“当初起义的何止先帝一人,而父皇能从这么多起义军里面脱颖而出,还一统了南方,最后更是往北把胡元从中原赶了出去,可是……”
林九州面容上有一些担忧,“我父皇不知道适可而止,你父皇也不知道适可而止,就不知道你……”
林九州看了一眼林洵,最后一句话刚到了嘴巴上,又被他咽了下去。
其实他的意思林洵也能明白,自己当初就有过估计,把胡元从中原赶出去和去他们老窝端了他们绝对是两种难度。更何况自己父皇、皇祖父当初打的算盘还是将胡元连根拔起彻底铲除,而林洵老爹连人带基友洛世叔驾崩在北疆,已经可以看出此任务难度之大了。
不过任务难度是一件事情,做不做这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这有什么好适可而止的?”林洵用错愕的眼神,还以林九州眼神的深意,“王叔咱打个比喻啊。”
“你这边造反也是不对的事情吧?”
“额……”林九州眉头一蹙,不明白林洵为何突然拿举例子和他说话,而且这个例子……真的造反的应该是叶无常才对,林洵是知道他被叶无常控制的。
可林洵知道,天下人不知道,这个慕容山庄以外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叶无常到底是谁,他们只知道林九州昨天在杭州起势了。
而且林洵也不会闲的蛋疼昭告天下说我王叔是被奸人控制的,大家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叔叔侄子一家亲,以后朕还要好好赡养他呢……
不存在的,林洵要是一早知道有个人叫叶无常可以鬼上林九州身以后帮林九州把这个犹豫不决的反给造了,他来江南之前就沐浴更衣上香虔诚祈祷叶无常这么做了好么?
所以心里只是一会犹豫,林九州还是点头说了是。
“那不就完了么?”林洵一个摊手,表示王叔你和朕欣然达成共识,“王叔你在江南造反那我跑过来打断你的狗腿有什么问题?这是什么适可而止不止的问题么?”
“额……”林九州语一滞,林洵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就像是在询问你吃饭了么过来吃点啥我请客那么随意,话里藏刀语隐讥讽。
单这说话的门道,林洵就怎么可能是个糊涂蛋,林九州此时的眼神不禁有一些深意。
“皇上你如果留我在这里,是要说这些羞辱我的话,那不妨给我一个痛快的安排吧,留我这一年活头自生自灭,还是一年的活头都不给即日问斩,您尽管说便是了。”林九州已经没有资格去在意林洵讥讽的话了。
“别别王叔你也别着急,如何安排您朕还要稍微思量一下,在此之前,朕心里还有不少疑惑要问您。”林洵摇了摇头,自己父皇算是一个问题,之前也稍微提一下,既然林九州说无关,那林洵也只能信,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