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吃饭，陈曼妮都要跟着冯暄，一开始陈曼妮总是去问饭堂拿高管的餐食给冯暄和自己吃。

日花电子厂里，因为最低层级的员工人数众多，伙食是工厂中极大的成本。

为了降低成本，历来都是员工级和拉长级以上的伙食分开。

也就是说员工级的伙食是没有肉的。

比如，今天的员工级就只有白菜和辣椒。

冯暄婉拒了陈曼妮帮打来的堆叠着厚厚肉食的饭菜。

他跟在长长的男女工打饭菜的队伍里，领着那缺少蛋白质的伙食。

陈曼妮意识到当天她来到餐厅里没有太过注意这一点，而饭堂阿姨，则自觉地给她拿肉多的伙食。

还好陈曼妮厂长没有走到女工们的那一桌，天真无邪地问出：“为什么不吃肉，是肉不好吃吗？”

拿了饭菜，陈曼妮紧紧跟在冯暄身后，一直到冯暄坐下座位了，她还低着头。

在她成长的经历中，身为富家子弟，她有时候都嫌弃自己碗里的肉太多了。

刚开始陈曼妮还觉得吃这样素跟吃沙拉一样，挺好的，跟健身房里倡导轻食减脂一样，但是连健身房都吃肉、吃蛋白质，连续吃了好久，陈曼妮终于受不了。

她嘟着嘴，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冯暄，好像在跟他请示能不能去拿个鸡腿解解馋。

冯暄可没搭理她。

他盯着陈曼妮那瘦而有肉的身材，说：

“想吃肉，把业务做起来，把债务补上，将全体员工的伙食都提升上去，才能吃。”

助拉级以上的人无法感同身受，认为要高工资就得接受晚班，要加班费就得接受加班赶订单。

可冯暄敏锐地感觉到最底层的员工级，士气并不高昂。

毕竟餐餐没有肉吃，那这种生活水平也太惨了点。

当然，成本原因，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只能从陈曼妮入手。

还好陈曼妮还不是一个何不食肉糜的混蛋资本家。

饭后午休结束，冯暄要求陈曼妮和自己前往人事部轮岗。

一进入人事部的门，就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冯暄那个退婚的青梅竹马曲梦诗曲主管。

由于日花电子厂目前效益不好，厂子只能维持500人，而人事部只有3个人，其中最高职级的是曲梦诗，主管级。

因为是从燕京毕业而来的高材生，也因为太过年轻，所以被委任了主管级，而不是经理级。

目前人事部没有经理级，所以实际上的老大就是曲梦诗。

曲梦诗整张脸都是黑的。

不单单是因为冯暄这个泥腿子混成了顾问，还是因为陈曼妮和他走的太近，好像就连陈曼妮的就餐习惯都因为冯暄改变了。

曲梦诗心里想：“想来我人事部轮岗，看你有没有能力！”

总之，在人事部的房间中，曲梦诗都是两张脸，对陈曼妮工作中的疑问和请教有问必答，就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在辅导可爱小妹妹作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