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果真低下头在那张吐着酒气的嘴唇尝了尝。
这果酒确实是甜的。
但程川却品尝出了别的味儿。
醉了酒的缘故,段小鱼可比平时要坦诚主动得多。
“热……”在唇齿分开之际,段小鱼轻吐出一个字。
程川另一只手按在女孩的后颈,在她鼻尖吻了吻,才开口:“哪儿热?”
段小鱼说不上来,只能摇头,身子软塌塌地靠在男人身上。
程川便一点一点地试探,问她是不是这里。
段小鱼都说不是,急得快要哭了。
将人抱起来,调转了个方向,坐在折叠床上的人变成了程川。
而段小鱼则是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
折叠床只能容纳下一个人,若只段小鱼,那当然还有些剩余空间,可此时多了个程川,那就显得拥挤了些。
段小鱼的后背贴着男人胸膛,但依旧有种自己要掉下去的感觉。
还是疼。
但和上次又不太一样。
这次只是疼一会儿,就被其他感觉取代了。
早上起来,段小鱼还没去过卫生间。
这会儿那股莫名的热得到缓解后,另一种憋涨感就变得明显了。
她蹬着腿,不肯再让程川尝了。
抚摸着女孩出了汗的后背,程川的声音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怎么了?”
“要……要小解。”
程川感觉到像是有弹簧在收缩。
隐忍之下,他额角跳了跳:“不是……”
“就是。”段小鱼非要去卫生间。
程川只能抱着她站起身。
恰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段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抱紧了程川。
低低的闷哼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像是撞到了脚趾那般疼。
程川安抚着怀里的人,醉过一场,又消耗体力的段小鱼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脸还是红的,但除了被酒意晕染的,好像还带着点别的。
外面的敲门声断了。
但在停下的那刻,程川隐隐听到了一句“卧槽”。
他换了身衣服出去,看见自家院门正摇摇欲坠,其中一块木板掉了下来,破了个方形的洞。
而始作俑者正拎着个黑色的袋子蹲在门口,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目光,杜子成僵硬地转过头,讪讪地笑:“川哥。”
程川脸色有些难看,不仅是因为门坏了那么简单。
“你怎么来了?”
杜子成拎了拎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我来给你和嫂子送大闸蟹。”
视线落在坏掉的院门上,杜子成心虚解释:“我没用力。”
只可惜,这话配上那块掉下来的木板,实在没多少可信度。
程川冷着脸说:“进来。”
杜子成有些不太敢迈进这道门。
他不会有命进,没命出吧?
第一次来他川哥家,结果就把他川哥家的门敲坏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
但最后杜子成还是硬着头皮跟在程川身后进去了。
“嫂子不在家吗?”杜子成环顾了眼四周。
程川高大的身影顿了一瞬,语调没什么变化:“睡着了。”
杜子成没多想,只当是段小鱼昨夜睡得晚,所以今天多睡了会儿。
把带来的螃蟹放在桌上,杜子成小心翼翼地问:“川哥,你家厕所在哪儿?”
他之所以那么急匆匆地大力敲门,就是因为急着解决生理需求。
憋一路了。
程川没什么表情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杜子成急匆匆就去了后头。
抬眸朝着房门紧闭的卧室看了一眼,程川转身去了厨房,烧热水,顺便煮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