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这叫伴侣?
这不是把阿刺当做移动的备用粮食吗?!
米禾听完,有些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何妈身旁的贺犸。
只要是在场的兽人,就没有瞧不出米禾脸色不对的。
何妈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开口给哥哥说句好话,可又不知道从那里开口。
反倒是高大威武的贺犸见妹妹被米禾的气场镇住,自己动了动嘴唇,有些不服气的瓮声瓮气开口道:
“我没让他跟上。”
没让阿刺跟上,意思就是,是阿刺死皮赖脸,哪怕是一次次的摔倒,哪怕是一次次的落在最后,也要跟在一大帮的兽人后面撤离。
有时候,贺犸也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睡了几次的刺猬兽人,原本也是两只兽人之间心甘情愿的事情,为什么要死活纠缠着他不放,一路跟在后面,让自己在族人面前丢尽脸面。
对,阿刺是进来了没错。
可阿刺不是受伤严重吗?!
这么严重,想必也是快要死了,为什么不能节省一些口粮,节省一些药水,用阿刺的肉换更多的兽人活下去呢?
虽然让自己亲自动手确实是有些残忍,可阿刺总归是要死的,死了之后不是还会被吃掉吗?
贺犸不明白这些事情,所以,刚刚米禾那冰冷敌对的眼神,让他一时间言语中分外有些不甘心。
闻言,阿刺一颤,再次抱紧双膝,甚至将原本还抬着的头也埋进了膝盖里,只露出一节纤细白净的脖颈。
米禾的视线从对方明显有些奇怪的拦身动作中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定定的看了几眼一脸不甘的贺犸,转向那团看似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但其实什么防护都没有的阿刺,问道:
“阿刺,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上贺犸?”
米禾心中有些猜测,但需要阿刺的亲口承认。
阿刺仍然抱着膝哭泣,米禾这回表现出了十足十的耐心,又柔声问了一遍。
山洞之中的兽人们大多都在屏气凝神的观望,想要看清楚局势。
贺犸厚重的声音中有些不耐,回答了米禾的问题:
“他想要我和我族人的庇佑,不然就靠他的小洞穴,早就死了。”
米禾没有听对方自以为是的‘回答’,更和缓,更温柔的询问了第三遍。
这声音很轻,很柔,几乎像是所有兽人小崽子时期母亲哄睡时的声音一般。
原先低头啜泣的阿刺又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母亲,然后抬起了已经有些伤痕累累的脸,结巴着回答道:
“我......我.......”
阿刺是个结巴,这件事不少兽人都知道。
尤其是越紧张,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
不知是谁带头笑了一声,山洞里立马有些起此彼伏的偷笑声响起。
贺犸操持着一口河马族特有的瓮声道:
“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神使。”
“你来这里要干什么?不会是又要烧山洞吧?”
何妈忍无可忍,推了贺犸一把,怒吼道:
“贺犸!你闭嘴!”
米禾没有管这些事情,依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阿刺。
阿刺流着泪,终于结结巴巴的说完了一句话:
“我想,想,给他,送些,东西。”
这句话说的极为费劲,阿刺自己都有些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只能松开自己的膝盖,翻出自己肚皮下那块储物囊中的所有东西,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