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气的王舍予,耳卷没办法给他送回已经睡着两个孩子睡的房间,只能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把王舍予放到床榻上面,耳卷去厨房里准备了温水,拿干净帕子给王舍予擦了脸、手、脚。
“耳卷……”
王舍予眼眸亮晶晶的,屋内的烛火因为没有关门进风的缘故,一跳一跳的,旖旎的气氛酝酿开来。
“好好休息,明天一觉醒来,不要再这么难过了。”
耳卷给王舍予盖被子走出屋子,没有关上房门,迅速到厨房那边自己洗漱,就害怕床上躺着的王舍予自己翻身,一个不慎摔到地上。
耳卷洗漱完回到屋子里面,关上房门。
床上的王舍予把身上的被子蹬开了,两只没有穿袜子的脚落在被子外面。耳卷走到床侧拿被子把两只脚盖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脚,冰凉冰凉的。
“不听话!”
话语虽然带着责怪,却万分宠溺。
“听话……我怎么不听话,我都那么听话了,你怎么还放弃我了……”
王舍予并没有睡着,耳卷说话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好,不放弃,我会抓紧你,一辈子都不放弃。”
耳卷上床,把王舍予的两只脚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
“那你娶我,娶我好不好……”
耳卷分不清楚王舍予到底是不是醉了,上一秒她说的话,他还当成那个人说的。现在他又让她娶他,王舍予说出这个话,是把她当做那个人了,还是把她当做耳卷?
耳卷把王舍予的脚塞回被子里,往前倾身,双手他的头侧,与他面对面。
“要谁娶你?”
耳卷忍着吻他的冲动,严肃的开口问道。
“你,要你娶我!”
王舍予一天笑一边开口说道,完全没有察觉到耳卷语气的严肃。
“我……是谁?”
耳卷把身子往下伏了伏,她能感受到王舍予鼻子呼吸出的酒气,同样王舍予也能感受到耳卷的呼吸。
“是啊!你……你是谁啊!你……你不是方桃,你是谁啊。”
“耳卷!你是耳卷。”
“耳卷救了我的命,救了兆木和兆雪的命。”
“耳卷是我们的大恩人。”
“恩情实在太重了,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
“以身相许,以身相许好不好!”
王舍予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挑逗着耳卷的神经。
以身相许,以身相许好不好!
自然是极好的。
可是我不希望你嫁给我,只是因为恩情。至少应该有一点点的喜欢,有一点点的想让我跟你在一起,有一点点想要余生有我相伴……
“真的要以身相许?”
耳卷开口问道。
“嗯,以身相许,许给你……许给耳卷……”
王舍予咯咯咯的在耳卷身下傻笑。
“那我们明天去官府领公文,不可反悔!”
耳卷双手在王舍予的头侧紧紧的攥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也蹦了起来。
“嗯……不反悔!”
“可是,是不是要通知你父亲母亲一下?”
“你是纵央国人士,那她们的墓应该也在纵央国吧……”
“距离徐苓山远不远啊!”
“要是远的话,咱们是不是要先赚点钱,雇一个马车,带上兆木和兆雪去拜见一下……”
王舍予认真说话的语气像是思考这件事,思考了很久。
就像分不清王舍予是不是真的醉了一般,耳卷也分不清楚王舍予思考这件事情多久了?
“我……母亲尚在人世,父亲……”
“父亲……”
耳卷不知道要怎么把父亲的去世说出口,一下一下的停顿,到最后的时候,身下的那人伸出胳膊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
“不想说就不说了,你至少母亲还在人世,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都不在了……”
“那这四年都没有回家,你母亲会担心的……”
王舍予伸手拥抱耳卷的时候,耳卷撑在他脑袋两侧的胳膊发软了,放松了一下,便与王舍予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明明两个人身子中间还有一层被子隔着,但耳卷觉得自己分明能感觉到王舍予的体温。
“如果你母亲知道你要娶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男子,会同意吗?”
如果他刚才的哭闹,都归于他醉了。难道现在这般冷静思考,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不用她的同意……”
“耳卷!我希望我嫁给你是名正言顺的,虽然不用八抬大轿,但至少要明媒正娶吧!”
耳卷原本还想负气的说她成亲的事情不用母亲的同意,结果刚刚开口就被耳卷打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