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没有翻不完页数的记事本。
当连松雨终于翻到那张堪称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的末页时,一个影子突然从背后把她抱住了。
她被他的身体一冲,鼻尖差点撞到纸面上。
有些旧了的白纸泛着浅浅的米色,他清隽有力的笔迹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名字。
虽说他也曾经替她签过连建元的字,可那游刃有余的笔触却完全不似面前的缠绵。
她的姓与名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写了整张纸,黑蓝色相间的墨水透过纸背映上她的眼底。
连松雨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力度。
“连修然”
他觉得自己的耳根大概是红透了,面子往哪搁他暂时还没想好。
“你给我把本子合起来。”
连修然的额头抵住她的后颈,他什么也不想多说。
如果有可能,他宁可现在就把这隔了多年再后院起火的东西给烧了。
手臂紧紧地拢着她的身体,他很想急中生智地说点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
当年他在练字时可没想过这种小女子似的心思还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窘困之间,连松雨相当听话地把本子合好。
“这个“
“写了多久?”
她的心砰砰跳着,视线没有离开自己的名字。
初中呀,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没多久。”
连修然的头依然没有抬起,但他多少找回点自信来了。
十万分从容的声音由内而外扩散,听起来像是很不经意的样子。
“也就一天写一次吧。”
她捉住他的手。
不知道这张扑克脸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连修然尴尬地在暗影里睁着眼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