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唐嘉辉转来的钱缴清房租,还余下四万多。
上一回她在余额里看到超过二字开头的五位数,大概是两年以前的事了。
温若翎默默地捧着手机,透过客房的玻璃窗朝远处的城景看去。
房费一晚过两千块钱,他以平和的神态签了五晚的单。
站在他身后,她欢喜并忧愁着。
一脚踏过这道门,对她来说就再没有回头路的可能。
南武路的小公寓听起来是个很谦虚的说法。
托他的福,在这种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居然会有一扇门是为她打开的。
曾经最多只能幻想的生活,现在就要美梦成真了。
她不要学什么美术,也不想去游学。
她只想待在他身边陪着。
位于房间角落的粉色硬壳旅行箱里,那三两件材质廉价的上衣看得她眼睛疼。
既然不必再回那间比危房好一点的旧公房。
这些行头也是不必留了。
走过去在箱子里掏了半天,温若翎冷着脸抱起满怀的旧恤塞进塑料袋里。
她已不需要再看到它们。
把手提包收拾了一遍,再换好他上周给买的衣服。
温若翎艰辛地踩着黑色系带高跟鞋去坐电梯。
这套装束她是第一次上身。
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
而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场合穿。
封存在衣柜里好些天,她都没闲工夫去打理。
可是如今就大不同了。
她只恨一天至多不过二十四个小时。
都不够穿给他看的。
怀着一腔热情在酒店外的暮色里边走边给唐嘉辉打电话。
拨号音连绵不断。
和从前的诸多周六之夜一样,毫无应答。
她的笑容最终凝结在嘴角。
他又不接电话了。
指望他改变,是不是纯粹的痴人说梦。
她真的不懂了。
然则这一次倒不是唐嘉辉在搞什么劳什子外遇。
天地可鉴,他确实忙得很。
和连松雨一人抱一只大号纸箱站在电梯里向上升。
二十分钟前就开始蚂蚁搬家,他热得从长袖衬衫脱到了恤。
脑袋上两个黑色棒球帽遥相呼应,有点杀手组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