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一开始莅临现场指导装修事宜,一直到周三傍晚唐嘉辉才迎来了他的希望之光。
会出现这种情况,全赖连修然拦着她不让去所致。
在这件事情上唐嘉辉心里是很难过的。
他好歹也是个金枝玉叶。
可怜一朝放下身段灰头土脸地做监工,却连啥甜头都没捞到。
午餐时分三明治越嚼越憋屈,他决定给自己讨个说法。
脚程十分钟,就是连氏基建的办公楼。
气呼呼地跑去里头上访,唯一的收获是连修然轻轻翻起又落下的白眼。
“装修灰这么大。”
“你也舍得让她站在那里。”
日理万机的连某人冷淡地签着字。
镜片上明晃晃的飕飕寒气吹得他差点没站稳。
“我懂了。”
“所以你就舍得我站在那里。”
连修然吧嗒一声合上文件夹。
缓缓抬起头看呼吸急促的他。
“嘉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个反问句。
温柔地掐死了唐嘉辉心中冉冉升起的小火苗。
然而这个看起来啥用也没的抗议其实还是感动了上苍。
周三傍晚的凄风苦雨中,他居然在自家酒吧里迎来了落汤鸡似的连松雨。
话说唐嘉辉这间位于市中心的酒吧还是个挺有情调的好地方。
走过路过绝对不会错过。
自从伞被彻底吹坏了之后她就认命地以匀速走在秋雨里。
再怎么淋都没有脾气了。
饥肠辘辘地途经此地时,她扭头正好捕捉到店主的身影。
穿一件没有熨烫过的白衬衫,头顶栗色的短发向后梳得锃明彻亮。
单手撑着吧台正和调酒的男孩子有说有笑的。
直到看到他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淋得脑袋都疼了,决定立刻进去避一避。
酒吧门被推开后,唐嘉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来客。
余光闲散地扫过去,一惊一乍地又折回来。
他目送她走到眼前。
“两杯白俄。”
吧台边脱下外套的她对他竖起两根手指。
顺便把沉沉的防水书袋放在高脚椅上。
“两杯?”
“你还有朋友来吗?”
唐嘉辉傻乎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