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有一道人影看着离去的人，他的周身比雪还要冷上三分，慢慢的转身融进了雪色。

“你说裴霁有点奇怪？”燕随单手托着下巴，眼里流露出迷惑，裴霁要见裴玉照时，他便感到讶异，所以他欣然应允，并让崔潮去盯着。

裴霁此人，与裴佑甫这种庸才不同，他是他钦定的探花，是有真才实学在的，品行也是端正的，他去找裴玉照，他真的好奇他会说什么。

堂下的人有一张和阿涯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与惯笑的阿涯不同，他的脸冷的可以掉冰碴子了。

“是，裴大人与婉昭仪间有争执，不过最终裴大人妥协了，裴大人好像是真心把婉昭仪当作妹妹的。”

崔潮查过裴家，婉昭仪与裴家人不似家人，势同水火更应该，至于小裴大人，自小在外求学，与婉昭仪也并不亲近，按理说他应该更亲近于亲生妹妹荣妃，但据他观察，好像不是，所以他才觉得小裴大人有些奇怪。

真心？

燕随嗤笑一声，若是真心，裴玉照还能在裴府过成那个样子，那真心可真不值几个钱。

不过，她们间应该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他不喜欢他的东西与别人有很深的牵扯，他会查出来的，然后斩断一切。

“去，让人盯着裴霁。”

“是。”崔潮似来时一般，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微寒的风款款拂入，掠起帷幔漪漪。

“最近，各宫中如何？”燕随又问向一旁的高太平。

本来，他从不去管她们，任由她们在后宫之中折腾，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也需盯着，以防出了纰漏。

“荣妃娘娘那边没动静，淑妃娘娘与周才人还是一直想要见婉昭仪，不过被孟婕妤拦住了，柳淑女今日去了孟婕妤那儿一趟，至于迟淑女和崔昭仪，两人在宫中不知道捣鼓什么，走的挺近。”高太平一一汇报。

他也知皇上盯的紧，确也是时态紧张，他下头的人一刻不敢懈怠，仔仔细细的盯着各宫的动向呢。

燕随捻了捻食指与拇指，随后说道：“注意一下迟雪和崔宣华在干什么，必要的时候可以推波助澜。”

池水越混越好，才可以浑水摸鱼。

“是。”高太平弯腰应道，皇上在婉昭仪的身上投入的心神超乎他的想象，皇上对一切都是兴趣泛泛，却唯独对婉昭仪兴致昂扬，并且经久不散。

哎，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