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栒因为受伤,只得和姐姐明兰、墨兰一起乘坐马车回家。车内气氛诡异,三人各怀心思。
“小七,你今日可是出尽了洋相,不会打马球还偏要逞强。从马上摔下来,惹人笑话,真是丢死人了!”墨兰挥舞着帕子,白眼翻得都快上天了,满脸不屑地说道。
正在帮盛长栒处理伤口的明兰,听到墨兰如此说话,并未帮自家弟弟辩解什么。只是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盛长栒,没有说话。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自家弟弟怎么可能不会打马球呢?二人一起学的马球,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可看着弟弟满身伤痕的狼狈模样,终是不解他为何如此?
明兰小心翼翼地帮盛长栒处理好虎口处的纱布,见到自家弟弟似乎并无大碍,这才如释重负。可心中毕竟埋下了疑惑的种子,看盛长栒的眼神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盛长栒和齐小公爷打马球时,明兰怒不可遏地拉着嫣然拂袖而去,段小侯爷去追二人,他们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自家弟弟为何这般?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从马上摔下来?”明兰看着弟弟,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一语双关的试探性问道。可话中内里的含义,也只有盛长栒听了出来。
“还能是因为什么?他自己逞强也就算了,丢的可是我们盛家的人。若是再开罪了齐家得罪了齐国公府,我定告诉父亲,可有你好看的。”不等盛长栒开口,一旁的四姐姐墨兰便迫不及待不屑地说道。
“三哥哥临阵脱逃,难道就不丢人了吗?”明兰不甘示弱,就像护崽的母鸡一般,将弟弟护在身后。
墨兰见状,岂会善罢甘休,立马不依不饶起来,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来,互不相让。眼见墨兰越说越过分,盛长栒嘿嘿一笑,开口说道:“即便我没有开罪齐家,四姐姐想嫁入国公府怕也是痴人说梦。四姐姐难道没看见吗?今日马球场上嘉成县主看齐小公爷的眼神,四姐姐的黄粱美梦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也无妨,毕竟还有永昌伯府梁晗这个备选。我刚看四姐姐可是和梁家公子打得火热,又是对诗又是捶丸的。”
“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哪有这样编排自己姐姐的?”墨兰被人说中心事,又羞又恼,嘴上反驳着,心里却也犯起了嘀咕。她当然知道嘉成县主和荣飞燕喜欢齐小公爷,自己今日接触梁家公子,也确实是想多一个选择。相处下来,若是齐小公爷那边不行,永昌伯府也不失为一个好退路。
可是齐小公爷一直在盛家家学念书,是林栖阁母女的首选,她总是幻想自己能够攀上高枝。没想到却被盛长栒一语道破,墨兰自然生气。
另一边齐国公府的马车上,小公爷对着不为兴高采烈的问道“确实在玉清观休息?”
“我打听的准准的,一点没错。”不为说着坚定的点头,齐衡听闻更是高兴。
“本以为大娘子和六姑娘身边的女使口风紧,我打听不出来,没办法和公子交差。不曾想墨姑娘身边的女使,还没等我问呢就和盘托出了。”
齐衡满心欢喜地到了玉清观,果然在门口看到了盛家的马车。他拉着盛家的一个小厮打听起来,听说六姑娘在偏厅祭奠自己母亲的牌位。
如此,他让不为买通了道童,一个人便走了进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里面根本没有明兰的身影,只有荣家姑娘荣飞燕一个人在厅堂里等候。
看着齐衡走了进来,荣飞燕的两眼简直要放出光来。她高兴地迎上去:“小公爷你来了,我……”
看着荣家姑娘,不等她把话说完,齐衡便吓得大惊失色。又见二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慌乱之下,他躬身行礼,连声直说走错了,便如逃跑一般,慌不择路地从偏厅跑了出来。
只见荣飞燕追着小公爷到了门口,羞涩地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跺了跺脚。
“表姐”,高慧和欧阳旭携手而来,“小公爷怎么匆匆走了?不是他叫人送信,让表姐你等在此处的吗?”
荣飞燕疑惑地看着齐衡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能痴痴地望着,心中的情丝,怕是已经缠绕得密密麻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