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叮嘱韩小梅和韩小草看好铺子，转头跟着少年离去。

半路上，黎语问少年关于韩铮被打的具体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上午课室休息时我出去了，回来时就发现韩铮被孟存金按在地上打。

孟存金？不认识，总之先去看看情况。

黎语心里有些着急，因为这几年的经历没那么美好，韩铮的性子有一点点闷，在家的时候不怎么跟她说学堂里的事，往往她问了他才说。

今日被打，别人看见并告诉她，她才知道。而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他有没有挨过打？

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黎语快步奔向明桐学堂。

*

此时，学堂内。

韩铮坐在沈先生的休息室内，他的衣服破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有因为殴打而产生的青紫痕迹。

跟他发生冲突的孟存金正在跟沈先生告状：“我正看着书，他忽然上来给了我两拳，我没办法才回打他的，先生，请您给我做主。”

沈先生看看韩铮：“韩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铮直勾勾地看了眼孟存金，“他在背地里骂我二嫂。”

骂的很难听，说他二嫂克夫、泼辣，是个母老虎，还说她二嫂不守妇道，每天在街上抛头露面，不是个好的。

韩铮宁愿他骂的是自己，他二嫂那么好，为了他们的家，每天起早贪黑。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污蔑她。

沈秀才闻言皱眉，“孟存金，他说的是真的吗？”

孟存金半仰着头，“先生明鉴，学生没有骂，学生只是说了实话，那黎氏成亲当天就死了相公，可不是克夫。学生还听说黎氏将她的亲大哥、外祖母和舅舅都送进了大牢，实在骇人听闻。我朝重孝，黎氏的举动乃大不孝。”

“你知道什么？”韩铮怒道：“那些人根本不配！”

孟存金道：“这些暂且不说，黎氏在外头抛头露面总是真的吧，她一个女子，整日与那些男人说说笑笑，实在有伤风化。”

韩铮一跃而起，挥手往孟存金脸上打去，忽然，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韩铮，住手！”

*

黎语朝沈先生鞠了一躬，接着走向韩铮。

被孟存金骂的时候没哭，跟孟存金打架的时候没哭，此刻，看着黎语，韩铮眼眶酸胀难忍。

“我都听到了。”黎语拉住韩铮，仔细看他，还好，没太重的伤。

示意韩铮坐下，黎语对沈先生道：“先生，我有几句话想跟这位孟童生说，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