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与陈正升二人面面相觑，对刘玥的举动感到一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耐心地看刘玥表演。

最终，刘玥无奈地指着那一担粮问道：“倘若你真是普通百姓，如何能从寺里弄来这些粮食。”

牛二有些愕然道：“是借的啊。”

“人家大和尚凭啥借给你？”刘玥终归是不信。

“家中贫寒，恰逢妹妹前来投奔，我无奈之下，只得将家里几亩田抵给寺里，借得一些粮食，这还有文书为凭证。”说罢，牛二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给刘玥。

卫仲道抬手接过文书，仔细看了一遍，又递给刘玥道：“确实是借粮文书，用五亩田契做了抵押，借了五石粟米，半年后需归还六石粟米，凭这文书便换回田契。若逾期不还，这五亩田，白马寺就收走了。利息不算高啊，宋小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刘玥再看了一下文书，一时间喃喃想要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刚刚才说着白马寺做得好生意，结果这白马寺真的是做生意的。

受影视剧的影响，刘玥以为的“借粮”，是讨要的一种冠冕堂皇的说辞。君不见，哪次山贼上门打秋风，不都是口呼“借粮”，也没听说哪个要还的。

偏偏这白马寺的“借粮”真的就是借——要还的那种。而且做得如此正规，文书、利息与抵押物一一俱全。刘玥突然有一种回去找那个大和尚要回香油钱的冲动。

刘玥依然不死心，再问牛二：“你为何不直接借钱，而非要借粮？”

牛二一脸茫然，反问道：“我家里缺的是粮食，我就借粮食，要钱干嘛？”

“家里缺的是粮食，我就借粮食。”刘玥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刘玥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用处。

刘玥轻轻晃了晃脑袋，缓缓闭上双眼，深呼吸，思索，思索，然后——脑子里一片浆糊。

总觉得这句话让自己有一些思路，但是就是迷迷糊糊，再闭眼，思索，思索——一片空白。

而因为抓不住心里的一丝灵光，刘玥有些急躁起来了，一股子邪火冒出，突然跳脚起来，嚷嚷着：“走，回去找那贼秃驴要钱。假仁假义的白马寺，哄骗我不少钱。”

刘玥突然发作，给几人吓一跳，赶紧轻声安抚，牛二更是吓得连连作揖，虽然不知道贵人为什么生气，但是道歉总是对的。

在众人安抚下，刘玥恢复了些许冷静，再次回身问牛二：“白马寺的和尚可曾逼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