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也不急,文试有六场,输了一场并不会有什么,而且就现在看来,也许会是平局也说不定。
琴声,依旧在御街飘扬。
兔子,依旧没有睡着。
人们那颗被紧紧揪着的心,一时高高提起一时迅速落下。
唐善清听着这依旧有了几分让人打瞌睡的琴音瞄了一眼几案香炉山的那炷香,已经只剩了五分之一了。
五分之一,正是最紧要的时候。
所以她打起了精神在看着。
看着看着,双眼不觉又拉耸了下来,用力揉了揉双眼他,她又喝了一口茶,就在茶水刚刚入口还未咽下的时候,四周的百姓突然爆出了一声惊呼。
心急的唐善清一时赶忙将茶水咽了下去抬头一看,只见台上,那两边的兔子都已经睡着了,众人会惊呼,便是想吓醒一只。
可这两边的四只兔子,都是一动不动的继续趴着睡着。
难道就是平手,众人心有不甘。
平手这个东西,最是让人觉得不服不甘了。
于是还继续有惊呼声爆出,唐斌冷冷的看了一眼人群,什么也没做。
冉长风看着两边都已经入睡的兔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裁判看着已经快要烧尽的香,缓缓的走上了台。
他认真的看着台阶一步步慢慢的在走着,今日的比试,着实有些意外。
听着方才已经起了好几次的惊呼声,裁判没有抬头。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台阶在走着。
上了台后,他看着两边熟睡着的兔子,正欲举手宣判结果。
突然,唐斌搭在琴弦上的手突然又高高举起,一声尖锐的琴音响起。
这声音,像极了猎鹰的声音。
坐着的唐善清心叫了一声不好赶忙起身观看,但在台上,冉长风身前的兔子,已经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而唐斌身前的,却是依旧沉睡。
兔子怕什么?是猎鹰或者大鸟的叫声。唐斌原来早就藏着这一手,唐善清赶忙扭头看着时间,那炷香此时正好烧尽。
唐斌凭的是智慧,他没有触犯比试规则,所以这场比试的结果,算数。
文试第一场,草原唐斌胜出。
虽说唐斌是靠着巧取胜,但升了便就是胜了,虽说他是大靖人,但却是忠于草原人,这第一场比试,让方才还在为着唐斌惋惜的众人醒了过来。
冉长风很是失落的下了台,在与皇上请罪之后,他便去了休息的棚子,虽说这是唐斌取巧怪不得冉长风,但输了就是输了,冉长风这一输,可就对不住大靖这文明大国的称呼了。
唐斌下台后,勇士们都如流水一般朝着他涌来,在一片欢呼声中,他走到了皇上与多木烈坐着的偶棚子里,在多木烈交换眼神的那一刹那,唐善清有注意到,唐斌右手在下台后就一直在袖子里藏着。
这个结果,唐善清也没有多诧异,唐斌既然是有真本事来参与文试,定然也会有信心。
她纯粹用一个大靖人的态度角度去看这场比试,确实是容易判断错误。
在一片唏嘘声在,半个时辰一晃而过,第二场比试的,是棋。
棋这个东西,可是耗费时日的东西。但今日的比赛规则是,一炷香的时间,谁吃的子越多谁就胜出。
大靖派出的人,是翰林院的丁学士,丁学士已经有了六十的年纪,下巴下与嘴唇上都长着花白的胡子,一头黑白斑驳的头发用簪子束着,虽形体有些枯瘦眼神却是很明亮。
看上去是一个很有精气神的老头子。唐善清心里想道。
草原出场的依旧是唐斌,经过半个时辰的休息,唐斌的状态也已经调整,在铜锣声敲响之后,他与丁学士坐了下来。
棋子,是黑曜石与白晶石做成的,棋盘,是白玉做成,在棋盘前头摆着一张长桌子,桌子旁坐着大靖与草原勇士各两人。
在台子下,有一副专门供百姓观看的棋盘演练,只要台上下了什么棋,台下便也就会下什么棋,而坐在桌子旁的四人,便就是为丁学士与唐斌记录落棋吃子的人。
一手握着一把棋子高高举起松开,棋子便直落而下落在了棋盒中。
感于刚才第一场唐斌威势甚大,一向自认为在棋艺上有些造诣的丁学士此时也有些紧张,紧张归紧张,想丁学士是何许人,怎会因着紧张而乱了方寸。
丁大学士,年四十三的时候才入了翰林院成了大学士,四十三,这在翰林院里算不得早也算不得晚,丁学士是穷苦人家出身,幼时便就迷上了围棋,在他四十一年时入京城,于国子监与人对弈两天两夜最终获胜,而与丁学士对弈的大学士则是将他引荐给了皇上。
皇上年幼时倒是精通围棋,但是年岁愈大,对围棋的兴趣便就越是小散,在庆安宫里,丁学士与皇上下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