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内不见天日,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墙上也没有时钟,想要知道准确的时间,更加是不可能。
时间,对于马尔斯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
遇到特殊情况,他也只能够靠猜。
距离早餐时间,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马尔斯眼巴巴地望着铁门上的方形孔洞,等待着午餐的到来。
他饿了。
昨天晚上,跟蚊子之间的激烈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早上醒来,又只吃了一个馒头,勉强三分饱,远远没有达到他的生理和心理需求。
睡眠不好,伙食太差,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关禁闭,是一种惩罚,不是一种享受,如果忍受不了,就只能默默祈祷早点结束。
还要在小黑屋里面关多久?
马尔斯不知道,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他蜷缩在地板上,不想动弹,空荡荡的肠胃里,不时发出一声“咕噜噜”的饥叫。
墙上广播里,《三十八条监规》又循环了三遍。
黑暗中,响起一串熟悉的脚步声……
午餐时间终于到了。
马尔斯从地板上爬起来,凑到送餐口处,颤抖着接过午餐,不觉大失所望:
“怎么又是馒头?”
“你在关禁闭,还想吃什么?这是标准伙食。”来人道。
“这标准也太低了,能不能……再加一个菜?”
来人顿了三秒钟,爽快答应了,“行,今天破个例,再给你加一个菜。”
马尔斯伸手接过,真的就是一个菜,准确地说,是一颗菜,一颗腌制的咸菜。
馒头配咸菜,有主食,有蔬菜,假如马尔斯识趣的话,也就不应再奢求更多了。
饥饿,并没有因为馒头咸菜而离开;危险,始终环绕在他的身边。
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他必须得做出选择了,否则,这样的迫害不会停止。
这注定是个艰难的选择,稍有不慎,就会树立一个死敌,招致疯狂的报复。
威廉姆斯家族,马尔斯已然是得罪了,但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更何况,杰拉德公爵也说得非常明白,只要马尔斯愿意积极配合,这份仇恨是有望化解的。
布鲁斯总统,是马尔斯不能得罪的,两个人本就无冤无仇。
严格说来,为了马尔斯的断手再植,老布在背后提供了不小的帮助,如果恩将仇报,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对马尔斯来说,最好的选择,莫过于谁都不选。
只要他咬一咬牙,承受住眼前的困难,就完全不用理会那些新仇旧恨,任由两股势力去争斗,都与他无关。
最后,无论是谁赢得了总统选举,马尔斯都不会得到一丁点好处。
相反,坏处则是显而易见的:
输家,肯定会将自己的败选归咎于马尔斯。
一个愤怒的失败者,实施报复,几乎就是必然的。
这样想想,马尔斯也是左右为难,无论怎么做,都不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也许,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要是马尔斯拒绝配合,很可能会变成两位大人物的共同敌人。
倘若两位候选人联起手来,对他实施双重迫害,恐怕,他就再也别想走出麦城看守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