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街92号，就是这座废弃的火神发电厂。

说它废弃，是因为它不再燃煤发电了，但并不表示里面真的就空无一人。

实际上，这里面比马尔斯预想的要热闹得多，大门旁边的墙上，排列着许多金属小牌匾，上面写满了各种民间组织和团体的名称，诸如：

禽兽画派

摇而不滚乐队

活骷髅丧尸舞蹈团

稀巴烂汽车报废场

……

马尔斯看得眼花缭乱，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杜博士隐藏在哪个神秘组织里面。

含着棒棒糖的小男孩踏着滑板车溜过来，牵着马尔斯的手，来到大门的另一边，踮起脚尖，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那面断成两截的牌匾，提醒道：

“这里。”

马尔斯凑近一看，只见断裂的牌匾上有一行红色小字：

杜弗仑断肢再植研究中心。

杜弗仑，莫非就是向天问所说的“杜博士”？

马尔斯兴奋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没错啦，就是这里。”

火神发电厂内，没有值守人员，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长满了干枯的杂草，看样子已经荒废很长一段时间了。

杂草丛中，立着一块粗糙的木质路牌，倾斜欲倒，好在上面的字迹还能勉强辨识。

按照路牌的指示，没费多少功夫，马尔斯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冷却塔下面，只见几个发光大字在塔身上竖直排列：

杜弗仑断肢再植研究中心。

废弃的冷却塔被改造成了一家医院，这是马尔斯没有想到的，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走进医院大门，他看到大厅中心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垂直电梯，一眼望不到头。

钢结构的步行梯，环绕着垂直电梯螺旋而上，犹如一条盘着圆柱的长龙。

咨询台处，一位护士装扮的年轻女子迎上前来，笑容可掬地问道：

“先生，有预约吗？”

这里还需要预约吗？向天问从来没有提起过，马尔斯摇了摇头，表明来意：

“我找杜博士。”

“哪个杜博士？”

“就是那个……”马尔斯张望了一番，指着墙上悬挂的红色横幅，“杜弗仑博士。”

听到“杜弗仑”三个字，年轻护士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扭头看向身旁年龄稍长一点的圆脸护士。

圆脸护士将马尔斯打量了一番，“你找杜老师？”

马尔斯连连点头，“是‘老布’介绍我来的。”

“真是不巧，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杜老师了。”圆脸护士笑着说，“你还是去问问卡尔医生吧，他应该知道杜老师去了哪里。”

“卡尔医生在哪？”

“正在手术室里面。”

“他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你今天恐怕是见不着他了，后面还有好几台手术等着他做呢。”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却吃了个闭门羹，马尔斯的心情可想而知。

圆脸护士瞟了一眼马尔斯的右臂残肢，“要不，你明天再过来吧？”

“明天？”马尔斯皱起了眉头，“明天，卡尔医生就没有手术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