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总是这么凶。”车京灿嘟囔着走到他旁边,靠在桌子上,“不过就算是你凶,那我也喜欢你。”
“闭嘴吧你。”
白知延赏了他一拳,想把他从桌子边扯开,车京灿没动,反而双臂撑在桌子上俯身看他。
“今晚我们怎么睡?”
他语气轻佻暧昧,眼神里全是不可言说的欲火。
白济泰和白济英这个时间还在白家,如果把人赶去客房让他们看到车京灿他就解释不清了,而且车京灿肯定也不会同意去客房,他不能让他被别人发现。
白知延冷哼一声抬手指向刚才他坐过的沙发,“你滚去那睡,别来烦我。”
“你也太无情了吧,那么小的沙发哪够我躺。”
“再啰嗦就滚回阳台。”
白知延推了他一把,车京灿没注意手臂一弯把桌子上的东西碰掉,他呲牙咧嘴的弯腰去捡东西。
待看清手上的东西后动作一滞眸光一闪,他迅速抓住白知延的手腕将东西放在他面前。
“这个你是从哪得来的?”
他语气骤变眸色发寒,让白知延在恍然间又以为回到了教室。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车京灿不说话目光依旧凛冽,恨不能在他脸上戳穿出洞。
白知延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面上不耐,“这是一位夫人送给我的,你还给我。”
他伸手去夺,车京灿将手一扬,白知延的胳膊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车京灿反客为主就着这个姿势把人一揽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在怀里。
动作太快白知延受惊下意识把人搂住,“你又犯病了?”
车京灿没理他自顾自的坐下把人抱在自己腿上,抬起自己左手露出手腕上的手链给他看。
“你仔细看看我这条。”
白知延本还在挣扎,看到他的手腕不自觉停下抓住他的手臂。
“你这条跟我的好、好像……”
他一直都知道车京灿手上的手链是他妈妈送给他的,但因为上一世的阴影,他从来不敢仔细看他的手链,今天也是第一次细看,居然和自己那条这么像。
“这是我妈妈亲手编给我的。”他目光温软,手链上那颗淡蓝色的萤石在灯光下散发的柔和的微光。
白知延看着他低眉垂目的模样愣了一下,突然回忆起那天在教堂时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有一双和车京灿一样的眼睛,难道说……
“那个送我手链的夫人是你母亲?”
“看样子是。”
白知延沉默了,他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脑袋里一团浆糊,那么优雅美丽的女人居然是车京灿这个精神病的母亲,而且还送给他自己亲手编织的手链,白知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刚解开绳子上的死结后发现后面还有一个,怎么也解不完。
车京灿反倒很兴奋,他不安分的对着白知延上下其手,在人还在出神时手已经握住了刚才在浴室里幻想不停的细腰。
“你妈妈有随便送人东西的习惯吗?”白知延还在思考手链的事,完全没注意他的动作。
“据我所知,除了我跟爸爸就只有你。”车京灿见他没有反抗,手上也愈发大胆。
“啧——想死吗?”
白知延感受到皮肤上干热的触感,抓住他的手强行制止他的动作。
“没想到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已经与我妈妈见过面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你妈妈啊。”
“这只能说明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车京灿拉过他的手把那条手链给他戴上。
“看来我妈妈对你这个儿媳妇也很满意。”
“胡言乱语什么!”
两人的手对在一起,两条手链除了颜色和萤石大小不同,一般无二,不仔细看倒真像是情侣款。
白知延看着十分别扭,刚想摘下车京灿的声音幽幽响起,“长辈送的东西你就想一直随便乱放吗?”
这话白知延听着耳熟,好像他妈妈也说过类似的话,怪不得他们是母子,现在才发现他们的相像之处。
于是白知延没再去摘,抽回手从他身上跳下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手指着另一边的沙发,“你去那边睡觉,别来烦我。”
上次研学旅行车京灿就没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于是他立马垮起脸做出痛苦的表情去拉白知延的衣角,“我咳咳咳,知延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发烧不耽误你睡觉。”白知延不为所动。
“你要不要这么狠心,你上次发烧我可是从天黑抱着你到天亮。”
听他又提这茬,白知延气红了脸扯回自己衣服,“你还敢提!”
“我真的很难受,那么小的沙发怎么睡人啊。”
“你别得寸进尺,再多话就给我滚回外面。”
“嘁。”
见他严防死守,车京灿一点便宜没占到,只好不情不愿的挪去沙发,反正只要白知延睡着了他就还是有机会的。
白知延从衣柜里翻出被子扔给他,之后也不管他装模作样的假哼哼,关灯上床睡觉。
黑夜里车京灿一双眼睛紧紧锁定在白知延身上,暗鸦色的瞳孔此时正闪烁着奇异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车京灿的耐心终于到达上限,他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借着从阳台透过的月光打量闭着眼睛表情祥和的白知延。
只是他睡在白知延房间,白知延怎么可能敢真的睡着,察觉到车京灿起身的声音,他一睁眼,与其四目相对。
“你又要干什么?”
这是车京灿第二次被抓包,他已经没了第一次时的窘迫,“沙发上又小又硬我睡不着,我想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