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和封宜奴之间的距离,近得仿佛只需轻轻一吸气,就能闻到封宜奴身上那淡淡的、诱人的香气。但此刻,他们俩都未注意到这个微妙的细节。
然而,这一切都落在了观众的眼中,尤其是前排的高衙内和王衙内。高衙内突然大声质问:“封娘子,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林阳和封宜奴之间的微妙氛围,他们意识到自己靠得太近了,便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小步。封宜奴平静地解释道:“衙内,我和林公子确实认识,算是朋友。”
这样的解释反而让两位衙内更加疑窦丛生。
林阳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认识?朋友?女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封宜奴转向观众,轻声道歉:“对不住大家,刚才只是我和林公子开的一个小玩笑,许久未见,想让他送一首诗给我而已。”她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撒娇的怨气。
这演技,不愧是千古绝艳的大明星!但我不想当你的配角,尤其是反派配角!
无奈之下,林阳只能再次靠近一步,低声请求:“封娘子,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这一次,封宜奴没有再靠近,而是淡淡地回答:“林公子,这些事情我们可以日后再说,今天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大家,你能否帮忙,随便作一首诗呢?”
“可我真的不会啊。”林阳欲哭无泪。
“那就选一首前人的诗词吧。”封宜奴看出林阳是真的不会作诗,便做出了让步。
“哟,看不出来你这家伙长得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居然连诗都不会作。”高衙内斜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他打从林阳走上台开始,就看他不顺眼。林阳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常年锻炼造就的身材穿上长衫不仅像个才子,更像是那种能文能武的人物。他和封宜奴并肩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高衙内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现在总算逮到了机会,自然要好好发泄一下。
你行你上!林阳心中怒吼但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可不是得罪人的好时机,于是只能把这股怒火压在心底。他看着封宜奴那张带着职业假笑的脸,想到她刚刚唱的两首都是婉约的抒情诗,不知道她能不能驾驭另一种风格的诗词。
不管了,脸已经丢了,也给她上点难度吧。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轼的这首词借古抒怀,词风雄浑苍凉,气势磅礴,但唯独没有婉约抒情的柔美。林阳猜测封宜奴应该不擅长唱这类的词。
“东坡先生的《赤壁怀古》,在下以为更适合男子演唱。封娘子若是为难,不必勉强。”林阳反将一军。
林阳的话飘过,高衙内像是没听到一样,可王衙内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林阳和封宜奴之间那丝微妙的紧张气氛。原本空气中弥漫的敌意,仿佛被一阵轻风吹散,他便顺势附和道:“正是,封娘子大病初愈,不宜过于劳累。刚刚的表演已经十分精彩,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是心满意足。”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环视了一圈,那眼神仿佛在说:“谁敢不同意?”
其他宾客虽然心里痒痒,想再听上几曲,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王衙内的霉头,于是纷纷点头,像是被统一了发条似的。
封宜奴正琢磨着如何将这首词和曲调完美融合。这类雄壮豪迈的词曲她确实很少演绎,得花点心思。听到王衙内的话,似乎他对林阳的敌意有所减弱,又想到刚刚小梅告诉自己的话语,心中暗自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