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脸不乐意,他执着地认为就是雎寄风坏了他的好事,扭扭捏捏道:“回雎掌门,在下何景文。”
衡离知道这是让他盯着呢,不声不响地往何景文身边靠了靠。他早发现这人虽然是医师,但其他能耐也不差,方才他发出的暗器正是几把手术刀,想必对外科很在行。身上的东西泛着绿光,应该是擅长木系法术,和颜玉泽一样,都是学医的好资质。不过琉璃宫这地方的人显然都有点自由过头,这人应该没什么医德,手指上的血迹不知从何而来。
“知道了,你走吧。”雎寄风挥了挥手,“耽误贵派的时间了。接着往下进行吧。”
此言一出晏琉璃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在别人的宫里申别人的弟子,抢别人的风头,现在还要他首肯点头才能继续下去,还有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晏琉璃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扳倒重云派。
衡离拉着司徒夏嫣和秦书雪也走了,他的眼神还粘在何景文身上,如果一个人既能医人又能杀人,还随心所欲,那他一定是最危险的角色。
司徒夏嫣拍着秦书雪的背,因为秦书雪一直在哭,不知道是为了羽飞绫还是吓得。
秦书雪确实心中愧疚,如果不是她想和大家一起来,衡离也不会帮羽飞绫作弊,羽飞绫也不会濒死。墨岚太残忍了,他们跟妖战斗的时候,妖杀人都没这么折磨的,果然最懂得怎么杀人的还是人类。
走出老远,秦书雪拽紧了衡离的衣角,哭着说道:“我该怎么办衡离,我谁都保护不了,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还害飞绫也变成这样,我恨他们,好想杀了他们……”
衡离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既然这样,就努力修炼吧。搞清楚他们的习惯……了解对手才能战胜他们。”
“我行吗?衡离,我不行的,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如果我不在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司徒夏嫣和嬴雍只当她是在说比赛的事,衡离却知道秦书雪真正的意思,不自觉跟着心疼起来,他觉得秦书雪只是命不好,她自己本人可没做错过什么,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天真烂漫却一再被辜负。
衡离一把抱住秦书雪,给她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像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道:“不是你的错。你得坚强,我们都在这呢,你得变得厉害起来,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要好好生活,好吗?”
这一刻,秦书雪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哭了出来,背井离乡的委屈,无能为力的悔恨,被人背叛的失望,性命垂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