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匪徒的头目们正聚集在大厅中开会。
一个匪徒进了大厅,一会儿,董正理就快步出来了。
见了董癸狩,他惊讶地说:“伯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山寨的头目们正在厅里商议军务,我要人带你到另外一间房里去,你等等,我一会就来。”
果然,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他就来了。
见到侄子来了,董癸狩的满腔怒火,也平息了许多。
他劈头劈脑的第一句就是:“没有想到你不遵祖训,真的当了匪徒。你把祖训背给我听一听。”
看来,这董正理早有准备,他不卑不亢地信口背诵了出来:
“勤俭持家,取财有道。不涉匪盗,远离赌场,力戒淫乱。尊老扶幼,和睦全族。”
听到董正理对祖训倒背如流,董癸狩反而火冲顶门。
他站起身,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
而后大声道:“你知道祖训要后裔不涉匪盗,你为何投靠翻山寨,还当上了头目。”
“更加让人气恼的是,你为了当上匪酋,居然把你三堂叔的头和其他两个人头,还有三千担稻谷,都作为投名状,实在是可恨,可恨至极!”
“伯父您误解了,我没有杀人。”
董癸狩更加是万丈怒火冲脑门,又是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你还想抵赖!”
这时,房门呀地一声开了,文房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他向董癸狩深深一躬:“董大爷请息怒,我刚才从房前经过,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董癸狩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我这是家事,犯得上你插嘴吗。”
“哟,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山寨的文房冼四海。刚才我从门前过,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所以我才进来告诉董大爷您,我寨的军师董正理先生确实没有杀人,那是议事厅卫戍右副班头和一个小兵干的。我们一定要严惩。”
“我还听到了董家庄的祖训。”
账房先生口齿流利,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好呀。只是按照祖训来说,那个什么三少爷董三虎,确实该杀,因为他首先违背了祖训。不是要力戒淫乱吗。”
“他董三虎不但常常到县城出入秦楼楚馆,还把三个娼妓带到田庄,自己淫乱不算,还专门拨一个娼妓,给那三个护院轮流取乐。”
“这样胡作非为,不把祖训放在眼里的人,该杀,杀一百次都不够。”
这个书房冼四海,伶牙俐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而且有理有利有节,无懈可击。
董癸狩也是文武双全的人也,眼珠子一转,立刻说:“那么照先生所说,这个董正理更加是违背了家训,进入你们匪窝当上了大军师,那更加应该千刀万剐呀。”
“此言差矣,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接受朝廷的招安了。不然的话,附近几个县都负担我们的粮饷呀。贵侄子吗,封他为军师是个虚假的名义,他马上是我们军队的参将了。”
附近几个县给匪寨送粮食,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看来,这个匪寨确实要接受招安了。
董癸狩马上抓到了把柄:“既然,马上是官軍了,为何还要人交投名状,杀人劫粮呀!”
这一点,确实让董癸狩抓住了要害。
书房先生很是机灵,眉毛一皱,就有了回答的言语。
“我们没有派人打谷草,也没有要贵侄子的投名状。我们是要他到田螺山庄借几千斤稻谷。因为这几个县粮食暂时没有送来,所以要贵侄子下去借点。”
“哪想兵士们对新来的军师还不太熟悉,没有听从他的指令,所以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