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2章 继续(1 / 2)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首页

一语点破,算他还有些人情味,心底暗暗发笑,决定将悲情戏继续演下去。

“皇上!”我抬起泪眼凝视他,带着哭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苹与兆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男人经不起女人的眼泪,他的唇角隐着笑意,欣然接受我的某种暗示,我心里极为清楚,他巴不得永琰早点死呢!

灼灼的目光相视,他附在耳畔低语,“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朕会保护你!”

“多谢皇上怜爱!”欲俯身行礼,却被他圈住腰肢,收紧的双臂仿佛两条冰冷噬人的毒蛇,又是一个难缠的角儿,我一面退让,一面凄然自语,“难道真的不能了却王爷一生的夙愿么?”

听闻此语,他愣了愣,眯起眸眼审读我的眼神与表情,“如此悲伤的神情,这不是朕想要的女人该拥有的……王直,准备文房四宝,朕要拟旨……”

皇上陡然松开双臂,拽我来到案前,递来紫毫,逐字逐句顿道,“二弟愿为五军都督,朕允了二弟愿统领兵部,朕也允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朕一忍再忍,望他好自为之!”

立在身后,扶住我握笔的纤手,龙飞凤舞的大字落在宣州薄纸上,薄凉的双唇上白皙的脖颈,他喃喃呓语,“你想要的,朕都能满足朕想要的,你何时才能满足?”

掀开九龙玉盒,取出沉重的天子宝玺,与我合力盖在纸上,望着朱红的印迹,我笑意柔柔,“您愿意等么?”

一句等便是最好的借口!

心底暗自打着如意算盘永琰迟早会动手,还不知皇上有没有命,能不能够活那么久……

将宝玺放回玉盒,一双深沉的眼眸直勾勾瞅着我,他拧了眉,厉喝一声,“送她回去!”

王直躬身上前引路,谨慎道,“王妃,请”

退后两步,行了礼,我转身欲走。

深情瞥我,他轻轻拍掌笑了,“好敏感的女人,有趣,真有趣!”

不再多说一句,疾步匆匆而去,出了咏春阁,王直快步跟了上来,抬手拦住我的去路,压低声音道,“王妃,借一步说话!”

心头一颤,与他素无深交,为何会……

不等我吭声,只觉腕间一紧,被他牢牢钳住,将我带入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的气力极大,腕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一面揉着手腕,一面怒不可遏喝道,“大胆狗奴才,有话就说,为何要动手动脚!”

勾起一抹令人深思的笑意,王直冷言寒语,“玩火者的下场,王妃应该知晓!”

迎上他沉魅冷冽的眸光,惊声质问,“你说什么?”

语声宛若浮云流水般澹泊,不辨喜怒,不辨爱恨,只闻他轻言一句,“救王爷,帮王爷,似乎不需以身相搏,王妃不是那种擅玩之人,更不是那种邀宠之人……至于悲情戏嘛,或许一次两次还行得通,如若看多了,也就食之无味了!”

好深的心思,怪不得能当上掌印大太监,他将我看得一清二楚,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呵斥道,“放肆,你凭什么揣摩本宫的心思!”

握紧拳头,扬了扬,王直不屑笑了,“就凭手中握紧一条至高无上的性命!”

蹙眉凝思片刻,陡然想起那日在沉香亭,王直喂皇上吃下不明来历的药丸,难道……

是敌,还是友?

在分不清敌友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省得连累永琰!

语声转暖,我笑靥如花,“王公公还真是心细如尘啊,可以窥见他人的心思!”

锐利的目光投向我,清冷的眸中溢出森森寒意,王直语出惊人,“真的值得么?”

什么,他说得太快,我没有听清,诧异地追问一句,“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就在目光相交的一刹那,我猛然发现他的眸光似曾相识……

是错觉么?心湖漾起一圈圈无法止息的涟漪,只听他缓缓柔语,“就像一只挥动皓洁羽翅的飞蛾,怎能忍心见您扑入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像行在悬崖峭壁上的旅人,怎能忍心见您失足堕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寥寥数语,完完全全为我着想,为我考虑,这丝毫不像是西厂厂公行事作风!

寒了面色,我重重一句,掷地有声,“你究竟是何人,有何居心?”

幽幽的,他勾唇笑了,“在下只想规劝王妃一句,不要再与皇上玩暧昧,若有任何闪失,怎对得起王爷他一定不想赢了江山,却输了您!”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一时无言以对,双颊泛起红晕,“谢谢你的忠告!”

“只要是男人都会无可救药爱上您!”他扬手抛来一只小巧玉盒,轻飘飘道了句,“这是秘药,您也不想让王爷瞧见那些……”说着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凝视我的脖颈。

瞢瞢低首,惊呼一句,“天啊!”这才发现领口处一片淤红,满是紫蝶般的。

那些是皇上留下的,一定不能让永琰瞧见,慌忙伸手捂紧衣襟领口,咬牙啐道,“死太监!”

“呵呵呵!”王直大笑出声,眯起冷眸睨我,“在下是太监,具有抵抗力,绝不会对您有非分之想!”

“我能相信你么?”撂下一句话,我扭头就走。

王直沉了声气,胸有成竹肯定道,“我办事,您放心,定会让您与王爷得偿所愿!”

回慈庆宫的路上,我有些恍惚,感觉方才的一切如梦似幻心狠手辣的西厂厂公居然与我推心置腹地聊了很久,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神神秘秘的王直,仅是西厂厂公那么简单么?

不曾回正殿,径直去了偏殿暖阁,青芮跟进来,恭声问安,我淡然笑了,“准备一下,想沐浴更衣。”

汤池馥郁,水汽氤氲,枕着光滑的白玉池沿,青芮持木勺舀了玫瑰油淋在我肩头,无意瞧见紫红的,顿时羞得不敢抬头,颤声道,“主子,这痕迹……”

不动声色,漠然一句,“将我衣袖里的玉盒取来。”

旋开盒盖,用指尖挑了少许,那白色的药膏涂抹在脖颈上凉飕飕的,很快就见效,肌肤马上不红不肿,还逸着奇异的淡淡芬芳。

池水温暖,暖得几乎将我融化,微微阖眼,不愿动弹,吩咐青芮道,“今日我穿过的那套艳红衣裳旧了,你亲自拿去烧掉,行事隐秘些,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她抱起衣衫刚转身,忽的跪下,战战兢兢道,“王爷……”

转眸一瞥,心头巨颤,不知何时永琰已悄然来到身后。

他的神情冷峻,声音很轻很慢,“皇上专程命人送来一盆花,我才知晓你早已回宫,一进门就沐浴更衣,莫非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乍闻此语,莫名刺耳,胸口好似被人重重一击,闷闷疼痛。

不去理会他,一面持巾帕擦洗着身子,一面轻声道,“青芮,这儿没你的事了,退下!”

从水中徐徐站起,扬手扯下檀木架上的白绢,将自己裹住……

永琰的声音高了八度,“我在同你说话!”

依旧不理,立在落地镜前,旁若无人地擦拭着乌黑秀发。

终于开口,我柔声媚语,“王爷,何必动怒?”

既是不信我,索性让他喝够酸醋,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妖娆地媚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雪花石立柱如若寒铁,我倒吸一口冷气,惊呼,“好冰!”

白我一眼,永琰不屑地叹道,“你不是冷酷无情的女人么,怎么也有怕冰的时候啊!”

挑了娥眉,我冷冷一句,“闹够没有,我要回去看兆儿了!”

忽的,他板起脸来,指尖陷入细滑的肌肤,仿佛故意要让我吃痛,“原来心里还有兆儿啊,我还以为你被皇后的凤冠金印迷惑了双眼呢!”

“这是什么话?所作所为还不是都为了你!”我反唇相讥,睁圆了明眸瞪他,随手一指,“皇上的谕旨就在桌案上,他将五军都督府交予你,还将兵部也交予你……”

“哼!”他似乎一点都不开心,蹙紧了眉心,“该不会又是用换的!”

“真会那么傻么?”语声软了半分,朗朗笑了,伸手弹上他的额头,“小小人儿的小小心思,我都知晓你不愿赢了江山,输了我!”

略微赤红的双目逼视着我,语声渐渐回暖,“你啊,分明是小丫头,还装模作样地揣测他人的心思,明永琛老谋深算,深不可测……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方才我一直忐忑不安,好害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倾尽全力将他抱住,抬首相望,“相信我,你一定能够得偿所愿,你我都是好人,好人定会有好报!”

眸光流转,横他一眼,正色道,“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问你大太监王直为人如何?他为何会佩戴那诡异的白银面具?”

永琰点了点我的鼻尖,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王直行事诡秘,为心人狠手辣,极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迫切追问,“你见过么?”

永琰喟叹一句,“就见过一次,曹公公被诛之后,由他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此人绝不能小觑,或许会掌控未来的一切!”

随后的几日,我一直被永琰的这句话所困扰,弄不清也猜不透,王直究竟扮演何种角色!

入夜临睡时,兆儿哭闹不停,乳母嬷嬷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其安睡。

听闻此讯,急切赶去偏殿,从摇篮里抱起孩子,蹙眉问道,“喂过奶了么,怎么哭了这么久?”

乳母芸娘垂了头,怯怯低语,“小郡王有些发热,还有些咳嗽,似乎是风疹……”

什么?慌忙挽起兆儿的衣袖,只见白胖胖的小手上出了好些红疹,我惊呼一声,“为何不早些禀报,快去宣太医!”

“是。”青芮得令,速速去了。

不久之后,她又孤身回来,禀道,“太医院空无一人,据说皇上不太好,召集所有医侍去往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