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晓也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当下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取路便走。
陆心耘领着周云晓到了他父亲常办公的外大书房,里面书籍宝典,桌椅架柜,古董器皿,笔墨纸砚,都贵重、考量、讲究、排场又大气,瞧着厚重有底蕴。
周云晓进了这里,便彷如到了自家府邸,一时,走走看看,翻翻这个,瞧瞧那个,背着手,踱着步,直点头称赞:“陆大公子,本王终于知道为什么绿音阁能吸引那么些秀才公子了,原来确实是你家底蕴充足,藏书丰富,关键是能有福同享,将手中的东西拿出去与人共享,现在本王是心服口服了,你果然不愧东澜第一公子的名号,会施恩,不图回报,也难怪人人对你陆家举手称赞,趋之若鹜。”
陆心耘当下躬身道:“王爷谬赞,心耘实在愧不敢当,您刚刚教训的是,心耘虽然行为磊落,但身为东澜的子民,却因为一己荣辱,没有尽心为民,实在有失德行!”
周云晓终于再次瞧向陆心耘,一番忖度,只问:“这么说,你不仅知道衡阳道现下的情况,而且对个中厉害关系也极其清楚喽。”此话虽然是问句,但却是以陈述的口气道出。
陆心耘当下又是一俯首:“王爷,确实如此。如今,既然您跟心耘摊开讲明了这事,想必也已摸清其中的干系道理。这件事确实非常棘手!陆家世代为官,一直衷心辅佐在位者,可当今圣上膝下只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还有您四个儿子,从小每位皇子分得的资源就很充足,所以,十几岁便都出去历练,博取功名。太子殿下虽然一直住在皇宫,却是个会揽财的,在六部中也培养了自己的亲信,在外专门捜敛聚财,鱼肉百姓。三皇子也是小小年纪便出去,是个极有生意头脑的,如今吏部,户部,工部,他的人最多,累积了万贯家财,极为富足,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仅朝堂,江湖上也有他收买的势力。您也知道,衡阳道一事,涉及到这两大势力,一旦冒冒然出头,还不达上听,便会被这些人盯上,到时,心耘死不足惜,可陆家家大业大,万不可轻易拿来做赌注,一旦家族被牵连,心耘就是身死万次,也难赎罪责!”
周云晓挑眉:“你父亲难道也不知这事?”
陆心耘当下又是一俯首:“王爷,您也知道,陆家如今在朝堂并没有多大权利,即使所有人齐出,也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如今,既然您也知道了这事,我们陆家当然是站在您这边,与您共进退!只是,这事得好好部署谋划,否则非但拿不住对方,还会将自己卷入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