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大人,您再不说话,牛车就得驶入河里去了!”
驾车的农夫擦了擦汗,忍不住回头对着神游天外的神圣骑士喊道。
“啊?”杰妮弗从激情热聊中的交流区退出来,一脸茫然地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车夫。
沉默了半晌,她挠了挠头问道:
“这是哪啊?”
“我知不道啊!”车夫大喊道,“骑士大人,您上车之后就叫我一直往这个方向走,我中途问您话您都没回应,我还以为这就是您的目的地呢!”
“哦哦哦,想起来了!”杰妮弗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弹了枚金币给车夫,随后灵活地跳下了车,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大声叫道:
“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铠甲,脚下金光一闪,在神术的加持下,飞快地朝前跑去。
直到视线里看不到那个车夫后,杰妮弗才再度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到底是哪啊?”
她环顾四周,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吐槽道:
“在这种荒郊野外寻找方向对我这种家里蹲来说果然还是太困难了!都怪教宗,叫我帮魔网术士,结果还没到目的地就已经结束了……”
“没有解锁魔网上的寻路法术,民间法术又不太靠谱……”
杰妮弗纠结了一会儿,从兜里拿出一瓶圣水,心虚地看了看天:
“虽然不是用来攘除邪恶,但帮助我找路也是正事吧!神不会介意的!”
她将圣水洒在手上,默默地念了一段祈祷咒文。
一道金色的耀光从她手中浮起,悬在空中,指向了最近的圣堂方向,随后构成了一张粗略的地图,便缓缓消散。
“感谢光明神,回去给您上贡一些女神的本子!”杰妮弗迈开步伐,在记忆中对照着刚才那幅地图,“看起来好像是……硬茎城?森海领的地名可真奇怪啊……慢慢走过去吧!”
“总之,虽然什么都还没干但是真是辛苦我了,摸会鱼先!”
……
“小戈英!哇,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盐盐抱起戈英狠狠贴贴,完全没给两位男士一丁点打招呼的机会。
“花脸姐姐!阿猫哥哥!臭脚大叔!”
戈英挂在盐盐身上,开心地挥起了手臂。
阿猫无奈地摆了摆手,看着戈英身后破落不堪的小屋,踢了一脚在村中买了一百个烤土豆正在狂吃的屎蛋,说道:
“你倒是省着点吃啊,五十银休尔就被你咵咵吃光了,这一趟环游之旅才不到四分之一程呢!别吃了,去帮戈英修补一下屋子。”
“唔唔唔!”屎蛋吞下嘴里的土豆,整了整衣领,呵呵一笑,“这一百个土豆已经够我囤积全程的能量了,到时候你们别求我……”
砰!
阿猫一个忍无可忍的爆肝拳让屎蛋闭了嘴,他嘴歪眼斜地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走进了屋子。
“你知道吗,小戈英,最近法师界出了个很神奇的人物呢!他的网名叫沟子哥……”
盐盐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起路途中听闻的故事来。
“……最后我的法师朋友几经周折,终于打听到了,那只被石化的凶残狮鹫,真的就是沟子哥做的!有人说一只六环狮鹫等于四位六环法师呢,也不知道沟子哥是和几位法师一起,才击败了那只狮鹫……”
“就他一个哦。”戈英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道。
“你说什么?”盐盐愣了愣,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就他一个!”戈英抓住盐盐的手,大声说道,“当时我就在月光湖边上,亲眼看见他用一把小锤子就轻松地把狮鹫打哭了!最后他打了个响指,狮鹫就唰地一下瞬间变成了石头!”
“真,真的假的?”盐盐结结巴巴地问道,“锤,锤子?他不是一位六环法师吗?”
“说不定他同时也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呢!”修补好小屋的阿猫靠在门口笑道,“戈英,那位先生现在还在粗根村吗?你盐盐姐姐想去勾搭一下他。”
“喂,什么叫勾搭!”盐盐不满地喊道,“那是对肉体力量的挑战!”
“唔,他们好像刚刚离开……”戈英微微出神,略带憧憬地说道,“那位哥哥有一间会移动的小屋,还有很多伙伴呢!戈英也好想一起去冒险……”
“会移动的小屋?”屎蛋忍不住问道,他和阿猫盐盐对视了一眼,都想起那一间长着一堆毛腿的炼金小屋。
“难道说……早上那位触发我战士雷达的先生就是,就是那位战胜狮鹫的六环法师?!”
阿猫惊声叫道。
“这,这么说,应该就是他,难怪他对那堆地雷鱼视若无睹……”盐盐想起早上的场景,还不由自主地渗出一身冷汗。
“年轻人,恐怖如斯!”屎蛋忍不住喃喃道。
戈英看了看盐盐,又看了看阿猫和屎蛋,她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敬畏,她也有所同感,然而当她想起和拉提斯等人的相遇时,一丝无法言说的温暖便萦绕在了心间。
『嘴臭狼哥哥,你可能不知道,你也为我报了仇呢……』
戈英羞赧地低头看向自己光滑又健康的小腿,沉默了半晌,忽然抬起头对着三人认真地说道:
“我要参加战士环游之旅。”
……
『也不知道戈英还会不会参加战士环游之旅。』
拉提斯躺在炼金小屋的屋顶,看着天空中正在缓慢移动的云,脑海里突然冒出模拟记忆中,那战士服装下富有力量感的纤细身体,以及那绑腿之下沾上了些许牛奶的裸足。
『拉提斯啊拉提斯,你怎么能有这种混账想法,这可不是模拟,她都还没喜欢你呢!』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忽然,他旁边的窗户被打开了,半精灵探出脑袋,任由她银色的头发在风中被吹乱,她问道:
“大哥,你还好吗?”
拉提斯张了张嘴,沉声说道:
“怎么了?我在探索云团和气流的轨迹。”
阿忒莉芙丝按捺住笑意,镇定地说道:
“那个……其实我们刚才都没看见……”
“别说了!”拉提斯猛地跳起来,捞起布袍,露出健硕的胸大肌,悲声喊道:
“我没戴,我真没戴啊!”
阿忒莉芙丝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才绷住了嘴角,她走上屋顶,远眺了一下行进的道路远方的风景,挽住长袍下摆坐在了拉提斯边上,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