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着讲着,蕊瑗轻轻一笑,询问蓝妃“母妃,听到这里,可有猜到这个男人是谁吗”不等蓝妃开口,蕊瑗继续下去
想到昨晚他对我的侮辱,再看看他现在的满面欢喜,我气得脸都快绿了,随手抄起床角的靠枕痛砸他可恶的笑脸“清醒点吧你不过就是破处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活不下去了我只当是被疯狗咬了,谁还非得要老惦记着这条疯狗是怎么个死法啊”
靠枕掉落在地,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转而是暴风来袭前的阴暗。莼璩晓我不理他,自顾自的拣了床上零散的衣物一一穿上,忽然肩膀上一痛,竟是被他掀翻在床上。
“什么叫被疯狗咬”他阴森森的瞪着我。
我撇开头,淡漠的“你最好放我回去,失踪一晚已是极限”
“怕什么你究竟是怕谁知道”愤怒的声音在我头顶咆哮,“我就如此令你讨厌吗为什么你宁可对其他男人百般温存,却不肯对我笑一下”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是我先看到你的是我先喜欢你的”他当真如疯狗一般开始啃咬我的肌肤,我疼得直抽气,“是我先爱上你的你不能不爱我”
可恨,却又可怜可悲的他
我瞪大眼顶着床帷微微摇晃,麻木的任由他在我身上发泄蹂躏。身体的痛怎可能比得上我内心的痛
谁规定爱我的人,我就非得爱他谁规定我不爱他,就得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谁规定的
是谁
羞愤和痛恨随着他再次进入的那一刻充斥全身,我咬牙吸气
“我不要你的爱”
“主子,您多少吃点吧”丫头怯生生的在我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燕窝粥。
我只淡淡扫了一眼,便觉味口全无,虽然全身无力,自己也很想尽量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可是胃里一阵阵的发闷发胀,只消一看到吃食,便有想吐的感觉。
于是我摇摇头。
丫头眼泪吧嗒就掉下来了“您不吃东西,爷回来可不得扒了奴婢的皮主子您只当可怜怜可怜奴婢吧”
我空洞的望着她,不过才七八岁的女孩,苍白的圆脸上挂着楚楚的泪水,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实在吃不下一会他回来,我跟他,你不用怕。”
“主子”
“你们爷出去了”我琢磨着若能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倒也不错。
这个念头才在脑子里转过,那丫头却朝我扑嗵跪下,哭道“主子可别想不开爷疼惜主子,主子若是有半点差池,不只是奴婢,怕是满府上下的奴才都难逃一死主子求求主子”
我最受不住别人对我三跪九叩的磕头,忙“你们爷呢,叫他来。”
“爷这会子在前厅,正和人发脾气呢”这话才了一半,丫头面色大变,忙捂住了嘴,低头,“奴婢该死”
我冷冷一笑,他可真够精神啊昨儿个还发烧咳嗽病得像是快翘辫子了,今天不仅烧完全退了,居然还有力气跟人发脾气了,很不错啊,只不知这倒霉的对象是谁。
一会儿丫头又苦苦哀求我用膳,我只是不理,连话也懒得多。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忽听屋外一阵喧闹,府里的丫鬟纷纷惊恐呼叫。
我不禁诧异起来,有谁敢在大阿哥府里放肆喧哗
“哎唷”把门的奴才惨叫一声,臃肿的身子扯着门上的竹帘子一块狼狈的滚了进来。
我定了定神,等到看请门外走进的身影后,心里狠狠一悸,眼泪止不住的淌下。
“瑗瑗”满脸紧张的和善的男子疾步向我奔来。
“不要过来”我滚到床内侧,用丝被裹住头,尖叫。
我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如何见他如何能见他
“瑗瑗”随着一声大喊,我赖以遮羞的被子被腾空卷走。我只能低着头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瑗瑗”声音转为低柔的叹息,一股熟悉的,犹如淡淡薄荷的清凉气味将我紧紧包围住。和善的男子抖着我,轻声安抚,“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呜”我心里刺痛,哪里还能忍得住,转身扑进他怀里,哭得就像个迷途的孩子。
“别哭,没事了”
“呜”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手指不停的替我抹眼泪,见我只是哭得伤心欲绝,凄然的脸上不由露出心痛和自责“咱们回家好不好”
我边哭边点头,手臂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他将我拦腰横抱起来。边上的丫头见状,惶恐万分的拦住我们“您不能带走主子”
“滚开”一向温文尔雅的男子突然厉声怒喝,一脚将那丫头踢翻个跟斗。
我从没见和善的男子发过火,打从认识他那天起,他都是那么的和善温润,从来没有半分脾气似的。我隐约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因为伤害我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人
心中犹如被一根尖锐的刺扎穿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对我的伤害,在和善的男子心里留下的烙印,远比我更甚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可以做到忘怀,可是和善的男子呢
这种血浓于水的血缘亲情,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跨过门槛时,有道厚重的阴影挡住了我们,我只瞥了一眼,便慌张的把脸转了过来,羞愤、委屈、伤心、难过百感交集。
“让开”和善的男子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