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 尔.托 兰 德，你这是在做什么？”

高处，面容半隐藏在阴暗里的赫里卡埃嗓音冰冷，那双血色眼眸里含着滔天愤怒。

另一边，被绑在木桩上的两名少女四周的蝙蝠，碰碰碰的掉落，一时间如同密密麻麻的黑雨，献祭仪式被打断。

台下，之前还欢呼疯狂的一众血族显然正处于懵逼中，献祭千年以来，从来没有被打断过的道理，而且这次打断的人还是亲王——傲慢的托兰德。

在他们后面，穿着一身精致的燕尾服的托兰德撩开眼皮轻飘飘的，看向沉默不语的众人。

他手里半抱着白裙少女。

“让开。”他命令道。

众位血族慌忙垂头给少年让出一条道路，托兰德就这样一路走上高台，与自家兄长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两张相似的面容对视。

“我需要一个解释。”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的冷俊少年开口，伴随着莫大的威压荡开，偌大的场地除了他们两个竟无人站立。

那被捆绑着的两名少女因失血过多此时早已陷入昏迷。

托兰德自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兄长，被称为这世上最亲密存在的人。

在往日，他是一概不管族中事物，所有的事情都听从兄长的。

可今天他——手掌心下是与吸血鬼冰冷的身体不同的温热娇软的少女躯体，她静静的睡着，可眉目紧皱，一只手掌本能般的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袖。

她不安，怕醒来后看到好友的尸体。

俊美的亲王低着头，被蛊惑了一般为少女拂去零碎的额发，他一时之间竟没有回答自家兄长的问题。

也许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他毁去那些蝙蝠近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极速接近，脖颈被来人掐在手里，托兰德仰头，是赫里卡埃，他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所以他下意识的没有抵抗。

“你喜欢她，还是她的血？”赫里卡埃面无表情，手掌紧紧的攥着，他俯下身体，对他怀里少女一瞟而过。

“我……”托兰德茫然的一瞬，然后一只手把兄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我没有！”

赫里卡埃没说话，他沉默的与托兰德对视，耳垂上的银色小巧的十字架在黑夜闪过一抹微光。

也许只过了几秒，也许只是一瞬，赫里卡埃强硬的把少女扯出，他抓住南宛的肩膀，猛的扔进人群。

“把她带回去。”

托兰德直到少女被扯出怀里时才反应过来，但他手掌上的黑色指甲刚要碰上少女的衣裙又很快收回手。

他红如璀璨的红宝石的眼睛一闭，然后跟随着赫里卡埃化为无数蝙蝠离开。

……

南宛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醒来后却什么也不知道。

她醒来后已经回到了阿卡迪亚学院的宿舍，如果不是身上灰扑扑的白裙，她恐怕会认为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