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多多说些话也不行吗?”封闭的那马车内温度有些高了,南宫明一忍不住扯了扯自己层层叠叠的衣襟,面上露出哀怨的神情来,他本是做戏,可想到昨日手下呈现上来关于何江南和齐元安的资料,这份哀怨不由掺杂了几分真情实意。
何江南瞧出了这份真情实意,顿觉倒胃口,“不行,我和你说话只想吐。”他恳切道,润泽如玉的公子心肠硬起来,也是刀子似的伤人。
好在南宫明并不是刀子就能轻易伤到的,很快收了自己那番故作的姿态。
两人一路无话,等从马车下来时,天近黄昏,日沉处云烧的灿烂昳丽。
何江南的从暖哄哄的马车上下来,被热气熏的微红的面颊很快恢复了冰白的颜色,他看向立在荒郊野外的大宅子,目光动了动。
南宫明重新披上了漆黑的轻裘,从何江南身旁走过,站到他面前,“江南随我来吧,我妹妹在里面等你等的好苦。”
这座修的颇为阔绰的宅子内七拐八拐后,南宫柳在一处湖心亭停下来,伸手在石桌上凸起的鸟雀雕像上轻轻一按。
随着零件运转契合的“咔嚓”声,石桌从两边裂开,露出黑黝黝的通道口。
南宫明从袖中掏出一张火折子,率先走入黑暗中。
底下通道阴暗而冷潮,南宫明点燃了手中到火折子,随着微弱的光芒亮起,镶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感受到火光,纷纷亮起来,不一会通道便被照耀的通明。
南宫明灭了手中的火折子扔在地上,抬脚踩过去,在转弯处回首朝着身后的何江南笑了笑。
灯火通明中的何江南神色淡淡,一袭象牙白的衣衫流转着莹莹华光,他弧度细腻柔和的鼻梁下的薄唇是浅浅的红,此刻冷硬的抿着,再平常不过,南宫明视线扫过去,只觉心中一跳。
地道的一处通道的尽头,就是关押着南宫柳青的水牢。
水牢的地面往下凹陷,像是个十分浅的泳池,里面注满了水,在摸刚刚能没过腰的高度,一个披头撒发的女子被吊着双手困在其中。
她身体无力的垂着,仅仅靠着锁在双手上的镣铐拉紧她,支持着她的体重,手腕早就被磨的皮肉翻开,深可见骨。
走的越近,何江南心越凉,也越发觉得南宫眯当真是变态到了一定程度,连自己的妹妹都毫不手软的折磨成了这样。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察觉到有人靠近,被吊在水中的女子嗓音嘶哑道,她缓缓抬起头,披散在身前道污脏长发滑落至两边,露出她那张以前清丽,如今被折磨的面色颓败又灰暗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