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带着太医急匆匆赶到延年殿。
对着抱着沈霁月有些发呆的贺乔璋开口:“陛下,你先去偏殿休息吧,先让太医给沈姑娘诊治一下。”
贺乔璋有些恍惚的点点头,随后拿着那个发钗还有暂时没扔出去的荷包,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寝殿。
他坐在偏殿里,看着还带着血迹的发钗,他摸索着上面的荷花,这是当初他特意赠给她的,欢喜她有孕在身。
还有那个荷包,上面的绣的依旧是歪歪扭扭的让人根本分不清绣的什么。
他的手不停的摸索着。
周进端着茶水走进来,“陛下,您喝点茶水吧。”
贺乔璋难得迷茫的开口:“朕亲手杀掉了朕最喜爱的孩子。”
周进:“陛下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贺乔璋将那个荷包收进胸口,“不是的,朕若是愿意听她说,现在孩子应该都可以喊朕父皇了吧。”
隔壁寝殿内,皇后微微皱眉看着面色惨白的沈霁月。
太医给她包扎止血后便出去了。
沈霁月迷迷糊糊醒来,皇后连忙扶着她起身。
皇后怜惜开口:“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啊,你就不怕稍有不慎真的出事吗?”
沈霁月有些无奈的笑笑:“情绪起来了,收不住了。”
皇后拿着沾水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断情绝爱呢,说真的沾上爱情就没有好下场。”
沈霁月轻笑着说:“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无法触碰。”
皇后伺候着她喝完药才离开的。
她躺在床榻上,表情难得的放松。
那钗子以她的力气死不了,她需要留下一个疤痕,作为贺乔璋每次看到都会悔恨的点。
那钗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现在也该还回去了。
她又不是贱人,去爱上一个更恶心的人。
她和皇后只是暂时的盟友,她当然不可能百分百的付出信任,有些亏吃一次就足够了。
突然间,她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捂着那道新鲜的疤痕,皱着眉头,紧闭双眼。
贺乔璋悄声走进来,直接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睡觉都不安稳的神情。
太医说,若不是她还病着力气小,这钗子扎下去必死无疑。
她是真的想要剔除对他的这份爱意啊。
贺乔璋不知道在她身旁坐了多久,直到周进悄声进来喊他该上朝了,他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她脸上的快红痕。
贺乔璋离开后,沈霁月才打着哈欠慢慢睁开眼睛。
这一夜她都没有睡下。
宝珠端着早膳走进来,说道:“皇帝上朝去了,吩咐奴婢好好伺候主子。”
“延年殿从昨天开始又拨过来好多宫女太监,还有各种补药珍宝。”
“偏殿今天都堆叠的放不下了。”
沈霁月没什么反应,缓慢吃着手里的粥。
宝珠:“陛下昨夜吩咐除了皇后,任何人不可以进入延年殿。”
“康嫔托人来问,主子一切可好。”
沈霁月:“和她说我这里一切都好,也感谢她这段日子的接济。”
宝珠点点头。
沈霁月直接拉着宝珠坐下,随后问道:“三皇子在贞嫔手里抚养?”
宝珠点点头:“是,大皇子的身子越发不好,皇帝很看重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