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孤轻巧的盯着女子去一边招待,面容苍老的大祭司,拄个拐杖慢慢走出来,烟火的气息几乎是一哄而散。
“大祭司,好久不见。”沈清孤将扳指拿下来,抛到大祭司的脚边。
“老夫不曾记得……”大祭司本打算直接回绝,看着沈清孤的眼神,恍惚间,看见上一任圣女的话。
「你会遭报应的!!你以为害死了我……南疆会好吗?!异想天开……他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祭司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他立刻将手缩回袖子里。
“不记得我?”沈清孤轻声笑道,用手遮盖着自己的薄唇,看向大祭司的眼神满是冰冷,“那我便大发慈悲一次,帮你想起来。”
大祭司的瞳孔猛地收缩,还没来及反应过来,沈清孤的手已经放在他的胸口,猛然升起冰冷的气场,逼的大祭司身体僵硬,无法动弹。
其余舞女极速冲到沈清孤的面前,被沈清孤一柄剑鞘打晕。
“想必大祭司知道,我们朝阳山有一种内力,可以瞬间冰封人的经络……”沈清孤故意停顿,随后阴森的笑着,手心微微用力。
“你到底要什么?!”大祭司看着沈清孤的情绪,咳出几口鲜血,恶狠狠的问道。
“洛域,我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活生生的回来,若做不到,那就恕朝阳山与南疆为敌!!”沈清孤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而变化,一步步踏进更黑的深渊。
“你要为一个人,和南疆为敌吗?!若我们两败俱伤,天下百姓将失去赐福之地!你忍心吗?!”大祭司的眼睛已经被血红色的血丝穿透,冰冷的寒气从他的口中呼出。
“赐福之地?赐福之地从未给百姓带来任何的好处!!护住的只有那些王侯贵族!盛世中仍有食不饱腹的饥民、灾民,赐福之地该给百姓了!!”
“好!!”大祭司撑着最后一口气喊出来,沈清孤听后,手心慢慢脱离大祭司的胸口,看着他已经覆上冰雪的眉眼。
“把他还给我。”
沈清孤绕过大祭司的身影,看着暗室慢慢打开后,倒在地上的洛域,他慢慢抱起他,眉眼变得柔和,摸了摸他的脸,看着发紫的嘴唇。
“解药。”
大祭司的身体似乎已经僵硬,扭动着僵硬的手腕,将青绿色的小瓷瓶抛给沈清孤。
沈清孤把药喂给洛域,抱着他离开,走之前看向大祭司,淡淡道:“你的圣女死了。”
“没关系……棋子而已……”
大祭司的声音很微弱,但依旧能听出满满的无所谓,似乎失去的不是圣女,而是乱葬岗里无人在意的死尸。
“她真可悲……”沈清孤擦过大祭司肩膀,话语间是为圣女的惋惜。
南疆圣女听的好听,却只是南疆为了大祭司准备的祭品,大祭司掌权之后,南疆王也形同虚设,怪就怪在,大祭司并没有很厉害,无数的刺客都刺杀过他,可从未有人真正杀死他。
要么是能力问题……
要么是大祭司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清孤离开之后,大祭司用内力化开坚硬的寒冰,舞女伸手扶住大祭司。
“您为何要放走那小孩?有他在手,难道就不能威胁沈清孤了吗?到时候,朝阳山的灵物,您岂不是手到擒来?”
大祭司立刻甩开舞女的手,擦拭掉嘴边的鲜血,吼道:“你懂什么?!若只是一个锦衣卫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是沈清孤……”
大祭司补充道:“沈清孤是谁?那是当年杀出朝阳山的人,你以为朝阳山可怕的是哪些狼群吗?可怕的……是神山的禁锢……”
大祭司不禁想到沈清孤当年从朝阳山出来时,南疆王被神山之怒震碎经脉,不然也不会有如今他掌权南疆。
沈清孤救出洛域之后,在一处客栈落脚,他暂且不能回到府邸,至少看护完洛域之后,他怕就是要离开这里。
他是以朝阳山之名与南疆撕破脸,那么此时无论与南疆做什么,扣上帽子的人,就必须是沈清孤,守护神山的沈清孤。
“舅舅……”洛域睁开眼睛,虚弱得拉住沈清孤的手。
沈清孤摸了摸洛域的额头,随后给他把脉,毒素褪尽,接下来该把他悄无声息的交回楚以骨的手里。
“舅舅,大祭司要杀到朝阳山……”洛域的声音很虚弱,几乎是听不见的程度,但沈清孤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我先把你送到楚以骨那里。”沈清孤摸了摸洛域的头,在他耳边打出一个响指,洛域沉沉睡过去。
神山的可怕,南疆人自然要亲身领会到,才能明白……
不过朝阳城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生灵不得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