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儒仙打交道，真是行不完得礼。我和这万阿郎初见行礼，这叫见礼。现在我提出问题，是恭敬地行礼。阿郎回答，又要还礼。

不过显然，他很习惯这一套，只见他笑着抱拳，笑着问：“公子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便是。”

我抬起头，按照当年老何和曲伯教我的，端正站好，两只手恭敬地放在身前，这才开始问：“阿郎也请小天即可。我想请教阿郎，这里没有寻常饭馆，却多是这样的风月场所，不知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阿郎说：“这天脊学院用了一种特殊的禁制，每一圈城消耗的灵力都会加倍，无法靠正常手段恢复，只能靠饮食摄取灵气。”

“原来是这样！”我因为灵气异常的高，所以完全感觉不到。

又听阿郎继续说：“外城比得是君子学识，所以大家要努力学习，积极论道，才能够在外城有吃有喝。如果实在才学不够，还能够退出天脊学院，好好学习了再进来。这中城，比得是君子德行。”

“哦……所以这些是考验吗？”我指了指面前的花天酒地。

阿郎先抬手挡下我的手指，这才说：“不错。中城没有寻常食铺，只有这样的场所。院长如此安排，是因为外城只是对君子，最基础的测试。而中城，则是要剔除从外城蒙混过关的假君子。”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不明白了：“这……又是何意？”

阿郎想了一会，然后这样问我：“小天你认为，学识一词，指的是什么？”

“学，自然是知识。”我回答说：“这识，应该是指的见识。因为如果光读书，没见识，那不过是读死书。”

阿郎很欣赏的点了点头说：“解释的不错！所以有些人很有学问，但未必使君子。而能让他们原形毕露的，就是这种富贵地、温柔乡了！”

听他这么说，倒是让我更加好奇，眼前的风月场、削金窟，到底有什么服务项目……心想老是在门口张望，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进去瞧瞧。

我便笑着对阿郎说：“听师兄说了这么多，我倒是真觉得肚子饿了。不知这里吃饭，要用灵石还是什么？”

阿郎又是没直接回答，而是认真打量了我一阵才问：“小天你，是已经想好了要进去了吗？”

“恩！”我点了点头。

“你当真要进去？”阿郎又问。

我又点点头：“恩……阿郎是怕我没带灵石？”

阿郎摇摇头，很认真的说：“我只是不明白，小天你是如何这么快想通的？”

“有什么可想的？”我笑着说：“饿了就要吃！既然只有这样的莺歌之地才有饭吃，那这里又和寻常食铺有什么区别？君子坦荡荡！没钱付账是一回事，让自己饿死是另一回事。话说，这里吃饭，不会真的很贵吧？”

阿郎听我说了这么一番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君子坦荡荡，这话说的好！”

如果没记错，这世界应该有类似的话，但并不是这句话。

“这里吃饭不花钱！”阿郎笑完告诉我。

“是吗？”我忍不住又往楼上瞟了一眼：“难怪有些人不肯出来。有吃，又有玩的……”

阿郎笑了一笑说：“他们不撑不聊很久的！”

“什么意思？”

阿郎有没回答，拉着我的衣袖说：“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说着拉着我就往里面走。

“哎呦！两位公子，这是一同来了啊？快里边请！”

刚进了门口，我们二人立即被一群胭脂粉黛团团围住。她们每一个都面如桃花，体态婀娜，穿的花花绿绿，身上还有浓浓的脂粉香气。或热情，或冷淡，都围着我们，但丝毫感觉不到浮夸，而且能看到她们的眼睛中，只有我们的存在。

实话实说，就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又或者说心是颗最硬的石头，也忍不住要动心。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