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热闹的气氛中，奥维走到罗兹的身旁。

“奥维阁下。”罗兹端着红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不必如此拘谨，我们现在是同事，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了。”奥维耸耸肩，对待具备炼金天赋和能力的人，他向来很随和：“魔工院正在为一项研究吵得不可开交，或许你会感兴趣。”

“研究？”罗兹摇摇头：“这怕是太看得起我了。”

“是有关超古代文明科技原理的研究。”奥维压低声音，不让别人听到。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看看。”罗兹有些敷衍地回应，他对研究超古代文明不感兴趣。

与炼金术不同，魔导工学的研究十分繁琐。

“那群老古板的家伙，一天到晚就喜欢嚷嚷些公式定理。”奥维抱怨几句，同样是炼制魔导器和秘药，魔工院和炼金院完全就是两个路子：“一群完全不懂得艺术的家伙。”

两个人在角落闲聊了几句后，宴会也即将结束。

喧闹的宴会厅外，是无声的夜幕，街灯散发出柔和的白光，贵族三三两两地离开，红光满面地攀谈着些什么，也有年轻的男女相约离开。

圣女安吉莉娜在圣骑士团的保护下离开。

不过圣骑士团只是撑场面的仪仗队而已，真要打起来，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安吉莉娜。

罗兹在路灯下静静等待，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打量他。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托妮亚拎起裙摆，欠身行礼：“接下来还请随我来。”

“走吧。”罗兹收回目光。

“那是乌尔贝特·维索茨基大公爵，是威福瑞的父亲。威福瑞的母亲曾经是奥尔蒂斯公爵家族的千金，可惜老公爵战死，后继无人导致家族没落。”托妮亚低声道。

“你了解得还挺清楚。”罗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很荣幸能帮上您的忙。”托妮亚道：“侯爵及以上爵位家族的情报，我都牢记在心。”

“……还真是不容易。”罗兹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托妮亚只是用作家族联姻的花瓶：“你对圣女安吉莉娜了解多少？”

“安吉莉娜小姐？”托妮亚并不意外。

几乎没有人能抗拒安吉莉娜的魅力，但是却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是的。”罗兹点头。

“头衔和荣耀想必不用多说，不过根据珀金斯家族的观察，这位圣女冕下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好人。”托妮亚道：“从资助孤儿院到剿灭邪教徒，同时还致力于魔导工学的普及与推广。”

“好人？”罗兹很意外能从托妮亚的嘴里听到这两个词。

“无愧于圣女之名，一位真正的圣教徒。”托妮亚有些憧憬地说道。

罗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人？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无非是坏的程度不同罢了。

越是没有破绽，反而越是证明她隐藏起来了一些东西。

罗兹没有反驳托妮亚，他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展露出来，同时也在思索托妮亚到底是在试探，还是真的认为安吉莉娜是好人。

“好人”这个词从贵族的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听着总是怪别扭。

罗兹跟在托妮亚身后，顺着学院的大门离开。

王都夜晚并不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