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
陈可欣只是不知道我是来离婚的,跟我说什么同喜,我喜从何来?
于是我有意无意地展示我的离婚证,她看见了笑容依然妥帖。
“有的时候,不合适的两个人分开也是一件好事。”
看来她是知道我是来离婚的,艺术家就是艺术家,什么话从她嘴里一过都那么好听。
“沈时倦能够娶你为妻,是他高攀,你比他的格局不知道要大多少。”我是真心夸她,陈可欣却说。
“时倦很好。”
“他是很好,长得帅又有钱,为所欲为。”
“我不是指这方面,其实我更看重的是时倦的为人。”
沈时倦这个人还有为人吗?
我不敢恭维,陈可欣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她解释道。
“时倦很深情很长情,现在这样的男人越来越少了。”
“见一个爱一个当然不行,但是过为偏执也未免是件好事,我就是深受其害,因为他前女友我重生了一次,因为他我又死了一次。这一来一回的也算是扯平了。”
我跟陈可欣笑笑:“祝你们白头到老,那我就先走了。”
我往民政大厅的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正巧沈时倦也向我的方向看过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我,我的心脏忽然抽了一下,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倒不是疼痛,但是比疼痛相比好像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我没敢捂住胸口扮西子捧心,我怕他看到一惊一乍,哦不,应该不会了,我胸膛里现在跳动的又不是思侬的心脏了。
我跟他笑笑,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比大拇指。
像个傻子一样。
我该不会表现的不太自然吧。
我应该不会不太自然,沈时倦结婚就意味着我自由了。
我转身走出了办事大厅的门口,沈时倦没有跟上来,跟上来的只有沈斐,他的手搭住了我的肩膀。
“顾晚凝。”
我回头看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他立刻缩了回去。
“我们的结婚照什么的...”
“你处理吧,扔了烧了撕了都行。”
“烧了不太吉利,那我看着办。”
“随你。”
我走到路边的车边拉开车门,这时沈时倦和陈可欣也从民政局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十指紧扣,相谈甚欢。今天天气贼好,阳光照在陈可欣的脸上,更是光彩照人。
我在陈可欣看到我之前,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我生怕她忽然跑过来说中午一起吃饭,来庆祝她和沈时倦今天领证。
越是不想碰上的人越是那么巧,等红灯的时候,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他们的车跟我争并驾齐驱。
不过他们没看到我,沈时倦开车,俩人有说有笑,颇有一种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意思。
我不是整天盼着沈时倦令觅新欢吗?我又在这里矫情什么?
绿灯终于亮了,我即将发动汽车的时候听到陈可欣在跟沈时倦说。
“是顾小姐,我们要跟她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刚才不是遇见了。”然后沈时倦的车就从我的车边疾驰而过。
他能够跟我形同陌生人,我想思侬知道了,应该也很欣慰吧。
我很想去看看她,我知道我以前去给她扫过墓,但是现在我不记得了,于是我给南星打电话说我想去给思侬扫墓。
他说:“今天有个剧本围读会,等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南星的电影叫好又叫座,这几天我一打开娱乐新闻头版头条都是他。
以前他也曾经动过进娱乐圈的念头,但总有人说他的形象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有局限性,现在他这中性的形象倒是十分有辨识度。
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因为我的公司就是为他一个人服务的,有无上的资源。
我感慨万千,南星忽然说:“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
“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想多了。”我说:“我等你电话。”
我驱车到了顾氏,把离婚证随手扔进抽屉里,正准备关上的时候看到了里面躺着的另一个紫红色的小本本。
不用说,这是我和沈时倦离婚时候的离婚证。
我这跌宕起伏的人生啊,死了两回,活了两回,还离了两回婚。
不知道我此生会不会再结第3回婚,希望我第三任老公,跟前面的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在想什么呢?
沈时倦已经和陈可欣结婚了。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顾辰北的办公室,听到他在里面大发雷霆。
我我问他的秘书:“你老板怎么了?”
秘书极小声的告诉我:“还是物流那一块的事情,杜家不是解约了吗?不跟我们合作,现在外面的那些物流公司都知道我们急需物流,所以价格都报的特别高。”
我虽然是顾氏的总经理,但顾辰北把顾氏的大事都大包大揽。
其实这件事情他如果扔给我的话,那现在头疼的人是我了。
谁让他没有这个金刚钻还非要揽瓷器活。
我打听完正要离开,门忽然开了,顾辰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我刚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他正在打电话,对方好像跟他关系还不错,他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我去完洗手间就顺便去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可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顾城北正在跟人家打电话,他的语气有些恼羞成怒。
“赵总,我们关系还不错,你也跟我狮子大开口,你比市价还涨了20%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们的交情,你不给我打折就算了,你还涨价?”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反正顾辰北的脸色很难看,我很没品的大刺刺的靠在门框上偷听,他挂了电话看到了我,脸色更难看。
“怎么了?顾副总,遇到了什么困难?需不需要帮忙?”
顾辰北沉着脸从我面前走过去,忽然他又停了下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