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南没有去开灯，回过身，放轻声音问：“怎么了？”

江启用力攥紧手中的衣服，又喊了一遍，“……顾池南。”

“江总？怎么了吗？”

江启强忍着情绪，努力一字一字往外挤。

“我知道我对你很坏，对你很不好，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但是…… ”

江启声音里的哭腔已经压抑不住，“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能不能……继续喜欢我？”

黑漆漆的房间里，顾池南看不到江启任何表情，光听着他哽咽的声音，心都要碎了。

顾池南双手抚上江启的脸，捧着，低头吻下去，唇落在脸颊上，轻轻吻着，直到找到柔软的唇瓣，深深的吻住。

他尝到了江启嘴里淡淡酒味，还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江启身体僵了僵，随即手臂圈住顾池南的脖子，把这个吻加深。

一吻过后，两人分开，气息都乱了。

顾池南依旧捧着江启的脸，亲昵的蹭着他的脸，声音温柔且坚定。

“谁说我喜欢上别人的？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从未变过！”

江启手臂紧紧抱紧顾池南的脖子，脸埋在他脖颈处。

“你说谎！你要不是喜欢上别人，为什么不回z市？为什么不和我联系？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不跟我回去…… ”

江启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一丝不明显的委屈和哭腔。

顾池南抱住江启，温热大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

“我没有说不回去，等两个月后，我就会回去找你的。”

“说谎！你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顾池南脖颈的处感到一阵湿热，顿时心疼坏了，更加抱紧江启。

“没有！我绝对会回去的！”

“说谎！”江启微微颤抖的肩头，吼道。

顾池南呼出一口气，黑暗中，失落的神情没有被看到。

“我没有说谎，我不联系你，不跟你回去，是怕……你接受不了我的脸，我是打算两个月后，修复好了，再回去见你的。”

江启猛地抬起头，推了一把顾池南，“你！你这样想我的？！”

顾池南喉咙发紧，苦涩一笑，“你……不是很喜欢我的脸吗？”

江启又一把揪住顾池南的衣服，用力拽回来，呼吸喷薄在他脸上，怒声道：“我是喜欢你的脸！但我又不仅仅只是喜欢你的脸！”

“现在这张脸上有疤，你看多了……难免会觉得恶心的。”

顾池南刚开始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么一大块红色的疤痕，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别提江启。

他不想让江启觉得恶心。

“你！”江启用力喘了口气，厉声道：“把灯打开！”

顾池南摸索着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

黑漆漆的房间亮起来。

江启眼尾泛红，眼里泛着水光，甚至连鼻子都红了。

顾池南的眼眶也是红的。

顾池南脸上来不及收敛的自嘲，江启尽收眼底，没有思考，手就抓住他的衣服，把人拽过来。

江启手臂勾着顾池南脖子，薄唇印在他脸颊红色的疤痕上，一下一下吻着，延伸到脖颈处。

顾池南僵住身体，线条凌厉的喉结滚动了下。

整个一大片的疤痕，江启都吻了个遍。

江启抬头，对上顾池南的目光，道：“你觉得呢？我会吻觉得恶心的东西吗？”

顾池南的唇瓣微微颤动，没发出声音。

江启语气坚定地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