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抱住失而复得的二儿子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全家都没敢出门,外面的人知道一星半点情况,就谣言乱飞。
更遑论他们自己家还有个‘卧龙凤雏’般的人物。
沈家老大被人从书院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路走来,他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
燕铎让人带给他的原话是,‘拱卫司找你两个弟弟有点事,暂时安排他俩在衙门住着,不能回去了,你回去告诉你家里,让他们安心在家待着,过几天就让你们一家团聚。’
沈立标回来后,“我弟弟被当官的关起来了,那个人还不让咱全家出门,还说,还说过几天送咱全家一起上路!”
沈立禾如果在场,肯定拍手叫绝,他跟老大不在一处,心声竟然同频了,只不过老大比他更绝。
沈立禾:这怎么不算一种满分解读呢?
听了沈立标的传话,沈家人嚎啕大哭,悲不自胜。
大嫂李淑慧破口大骂小叔子不当人,沈母都没作声。
她家老二作孽啊!
全家都要被他害死了,大儿媳妇嫁进来不到十年,虽然又懒又馋不孝顺,但要被老二牵累,赔出一条好命去。
她这个当婆婆的,实在没脸训斥这个倒霉儿媳妇。
沈母哭倒在地,“是我对不起沈家啊!不该生下这个孽障啊啊!”
把沈立标带回来的人:......
得亏我还没走啊!我们千户当时传的话可不是这样婶儿的!
留守沈家的人也觉得离谱,沈立禾的事,他们跟来四方镇的人都知道点内情。
沈立禾人都在县衙了,要不要收拢沈立禾,就差最后一哆嗦。
等确认了本事,千户原地拉拢他都不及,这么赶早地送人全家桶?
他们千户拉拢人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毒辣了?
悄咪咪问把沈立标带过来的同僚,“千户真这么说啊?”
同僚一脸牙疼,“怎么可能!我亲耳听的吩咐,亲口传的话,千户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自灭满门,沈立禾他哥可真行!”
燕铎风评被害。
虽然现场有其他当事人,立马站出来澄清了事实,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
但沈家人依然吓得跟小兔崽似的。
一家老小就这么整天在屋里窝着,压根不敢出门。
不管拱卫司的人怎么解释,沈立禾、沈立柘被他们关起来都是事实。
那天晚上沈家被拆迁的场景,沈家人还历历在目。
在他们心里,这群当官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信不得。
因为院子里有拱卫司的人轮班把守,他们干脆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很少到院子里。
务必要跟这群外人隔绝开。
拱卫司的人也很谨慎,自己烧火做饭,甚至不肯跟沈家共用一口锅,专门在村里现买米面粮油。
他们受过严苛的培训,根据过往教训,他们怕这家人怂到深处走极端,跟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民间耗子药普遍,都是为了防止老鼠偷盗粮食,乡下几乎家家都有,就是毒性不一。
但他们可不敢赌。赶上寸的,饭里、水里撒一点就够他们殉职了。
他们这次只是跟着头儿出远差,镀镀金,没想这么悲壮。
他们宁可自己做猪食,也不愿倒在耗子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