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贫僧不肯相助,实乃贫僧无能为力。”了厄解释,“按照施主所说善良之泪的意思,当需善良之人因施主而流泪方为善良之泪,贫僧吃佛至今却不知泪为何物,施主可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温榆讽笑道,“想不到世人眼中大慈大悲的清风子竟也罔顾众生所求,莫不是大师以往超度亡灵之时亦是做的表面功夫?”
了厄抿着苍白的唇,秀气的眉微拧,已是面有薄怒。
“施主休要妄语!此乃对已度亡灵大不敬也!”
“我……”
“兄长还跟他废话什么?不就是眼泪吗?”温樾打断温榆的话,几步上前用双手抓住和尚的衣襟,接着冷笑道,“你说你不知道眼泪为何物,好,老子今天就帮你知道眼泪是何物!”
“阿樾住手!”
“二公子!”
巫紫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温樾的那一拳刚好砸上和尚的肚子。
本就虚弱,再加上这一拳了厄是立刻吐了一大口血。
“小和尚!”巫紫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地几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扯开温樾,跟着一个右勾拳,直接把温樾打得踉跄不稳撞到才刚迈入门槛的玄衣男子身上。
楚尧稍稍推开他些许,见那和尚斜靠在女人身上,而她则一手将其搂着,一手抓着紫色衣袖为其擦拭嘴上鲜血。
“阿紫。”男人皱着眉上前,欲将她拉开,却被她挥开了手。
男人抿紧了唇,手指用力攥紧。
“小和尚,清醒点。”她轻轻拍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没来由的慌了慌。
“阿紫……”了厄虚弱着道,“你来了。”
“你这女人,做什么打我?”温樾揉着酸痛得发麻的左下颚,吼道。
巫紫猛地看向他,眯着一双已然泛起淡淡红芒的眼,冷声说,“你若再撒野一分,我必让你就此化为灰烬。”
“你……”
“致臣!”
楚尧低喝,同时脚下一动,挡在女人视线所及之处。
巫紫看着眼前熟悉的玄色,红芒一瞬散去,右手抚着和尚的心肺处。
女人的长发无风自飘了起来。
楚尧凝着眉,“这样没用,让我来。”
她恍若未闻。
男人垂下了眼睫,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阿紫,相信我。”
须臾,她才缓缓地收手,抬眼看他,“尧哥,我想我应该是相信你的。”
楚尧心头微有刺痛,她的这句话表面听起来是肯定,实则她已在怀疑的边缘。
男人撩开玄色衣袍下摆,盘膝上榻,不再言语,双掌贴上和尚后背。
巫紫后退两步外,紫色袖摆一荡,便有五彩光幕将整张床笼罩起来。
然后她侧了身,走到床尾的小厮面前,淡淡的问道,“你们王爷派你来是做什么的?”
小厮失措跪地,“启禀王妃,王爷派奴才来照顾清风子大师。”
女人几不可闻地哦了一声,反问,“你觉得自己照顾好他了吗?”
小厮把头埋的低了一些。
女人又问,“你既受了你家王爷的命令照顾他,却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视若不见,这是为何?”
小厮跪伏在地上,“温、温将军是王爷的至交,奴才……不敢。”
女人呵笑,“原来如此,你不敢得罪你家王爷的至交,却敢不遵守你家王爷的命令,罪加一等,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吧?”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小厮惊恐求饶,冷不防后衣领子被人抓住。
却是无尘。
“大人!无尘大人救命!”
“不遵守王爷的命令,等同违抗王爷,你们是签了卖身契的,契中的规矩想必你该清楚,生死不得脱离景王府!所以,你是选择一死了之,还是选择杖责一百听天由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