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的启动和咒术的施展的确是需要部分巫力,但是她没有想到,仅仅用了三分之一不到,身体里的蛊毒就隐隐有了要发作的趋势。
几乎是刚出了卞庄,她就已压制不住了。
三姐妹见她不对劲,仔细一看,她身上竟然开始泛起了红色的鼓起,藏于经脉中,起起伏伏,宛如活物。
她的表情极为痛苦,三姐妹慌了,夜色中一道黑影快速飞来,是暗处随行的十三。
“主子。”
她咬牙忍耐,在三姐妹的帮助下,由十三背着跑向了前方马车。
尤家三姐妹不知道她的蛊毒,知道她蛊毒的十三内心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行驶途中。
“主子,我不明白。”他看着马车里蜷缩在窄榻上的女子,疼痛让她的头发凌乱,些许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侧脸,尤二无措,不能给其止痛,只能给她擦汗。
她喘了口气,刚觉得舒坦点,继而又疼的龇牙咧嘴,这种半发作半不发作最让人疯狂,又是一波疼痛过去,她解释,“时而压它不住,不过没关系,还有七十天就要结束了。”
七十天……
车里沉默,沉默的这段时间,十三想明白了,所谓的时而压它不住,应该是她不能过度使用巫力。
回到宅院时,已是五更,她睡着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神经紧绷造成的疲惫,三姐妹床前照顾,十三回归暗处。
基于生物钟,她还是清晨就醒了,三姐妹劝其再睡一会儿,她摇头,说要沐浴。
没有进温泉空间,她想,既然是在自己家里,总要改了这个习惯。
下午的时候,她带着问川秀远去了医馆,开年之二,街上行人仍是不算太多,不过,医馆门前倒是站了两个人,巧了,挺眼熟的。
“女神医!”大汉两人跑着迎了上去,虽然不曾看过她的脸,但是一身紫衣,发不梳髻的确是她的装扮无疑。
跑着跑着,又在看到她身后两个眼熟的护卫之后,生生慢了脚步,终是规规矩矩的上前,拱着手道,“刚才听人说您这里明日才开门,正不知如何是好,您就来了,真是太巧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有礼貌的朋友,她自当回以礼貌,“二位有事?莫非药引找到了?”
大汉犹豫,“这个……并不是。”
“不是?”
问川开了医馆两扇门,她走了进去,大汉二人跟上,听见她问,“难道是给我拜年的?可曾带了年礼?”
不等二人懵逼结束,她又十分认真的问护卫,“你们这里拜年,需要给红包吗?可我今日并未带上红纸……钱也没带……”
“姑娘。”秀远小声道,“没有拜年一说。”
她一愣,“噌”了一声拍拍脑门,“瞧我这脑子!”
问川摸摸鼻子,姑娘开年之夜给他们说过拜年的风俗,于是提醒道,“姑娘,他们是两手空空来的。”
她再一愣,估计是没有休息好,刚刚一直不曾在意,至于开口时也带了两份揶揄,“既不是来给我拜年的,也不是找到了药引,那你们来干什么?生病了?年二就生病?二位兄台,今年开年不顺哦!”
大汉黑了脸,介于那两名护卫倒是不敢造次,大汉的同伴解释,“不是我们,是……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她更不明白了,“不是没找着药引吗?是生了其他病啊?什么病?”
同伴支吾着不开口了,大汉索性拿出杀手锏,“请神医上门诊治。”
她瞥了眼桌子上的一沓银票,暗道,原来是来给她送钱来着,有点意思,有钱不赚是傻子,只要病情不是太严重,以她现在的能力,倒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还有符文呢。
“二位的诚意我看到了,既然如此,我就勉强去一趟吧。”
其他四人嘴角抽抽,看她收了银票塞进袖中,末了还拍了拍,这个样子还真是……真是勉强啊。
于是,大汉二人骑马在前面带路,问川秀远在外面驾车,她在车里数银票,数了两遍,三千两不多不少,暗道可惜,怎得不手滑一下,多加个两张呢?
当初见那公子,人家可说是行商的啊!有钱人啊!
岔路口时,有一排粮车先行,马车停下,她收好了银票,听见外面甲乙丙丁交谈。
“时隔数月,想不到那妖女竟是又现身了!”
“你既不在场,单凭他人一面之词岂能当真?”
“自然得当真,那可是我老丈人亲眼所见!昨儿他夜半梦醒,点了油灯喝茶,隔着窗户见外面一闪一闪的,十分奇怪,匆忙裹了外衣开门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吓得是肝胆俱裂!”
丙丁被他说的勾起了兴趣,“怎吓得肝胆俱裂了?”
甲神秘问,“知道临海的卞家庄园多大吧?”
乙丙丁点头。
“那一闪一闪的,不是别的,是人飞上半空,又被半空中的大光罩给挡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