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根据你传回来的素描画像，我们一共找到了十五个附和标准的人。”安云把手里的资料递过来。何语接着补充，“我们又根据这十五个人的职业进行排查，有六个在建筑工地上工作过，其中在腾飞建筑上过班的人只有这一个。”费云翔翻开手里的一份人物资料调查表，看到最后的标注眸色沉了沉。“怎么了？”千默默好奇，排查出了凶手大家不是应该松口气，立刻安排抓人吗？费云翔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千默默看到资料上贴着的照片，确实跟他们从那些榨油坊老板那里听到的差不多，她翻到第二页，眼睛一下瞪大，“这人五年前就死了？而且就死在腾飞建筑的事故之中？”“可不是嘛。”安云道：“妈的，难道还是厉鬼出来杀人不成！”何语冷冷的看他一眼，“你是警察，如果连你都相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事情，那谁来抓凶手。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那场坍塌事故中并没有死亡，只是别人都以为他死了，给他报了死亡而已。”“有何语说的这种可能，但不是唯一。”费云翔开口，“去查他有没有亲生兄弟，再查一查他的家庭，我们有必要去走访一下了。其他该调查的也不要停下，这个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大家都点点头。他们原本都以为查到了一条比较明朗的线索，结果没想到最后却查到了一个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身上，反而让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那人的家庭很好调查，千默默他们第二天就去走访了一次，结果得到的答案也让大家失望。那人是个独生子女，家里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连老婆孩子都没有。大家从老太太独居的老房子里走出来，坐上车的时候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安云坐在后座，“头儿，现在怎么查？”千默默也转头看向费云翔。费云翔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摸了一根烟出来叼着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派人盯着老太太这边。”“头儿，她一个独居的可怜老太太，根本没人管她，我们盯着她有用吗？”安云不解。“不，有人管她。”千默默摇头，“老太太腿脚不便利，眼睛得过白内障也不好使，出门很不方便，恐怕下个楼都需要二三十分钟，但是她的家里一应用品齐全，还有煮饭的电饭煲，柜子上放着的牛奶，电视柜里放着的平板电脑，都是很前卫的东西，根本不像一个寡居，没有任何收入的老太太舍得花钱去买的。说明有人照顾她，干三岔五就会给她送东西过去。”安云瞪大眼睛，“我怎么没发现？这么说来，那个人，就是丁洋，当真还活着？！”千默默又摇头，“老太太的家里挂着有丁洋的遗像，遗像前的水果和香蜡能看得出来没有断过。一个母亲，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哪可能每天给他烧香蜡纸钱，那不是咒自己的儿子早点死嘛。”费云翔啧了一声，“安云，你这个观察能力，当初到底是怎么进入重案组的？”安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这么说照顾老太太的人跟丁洋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还算没有笨死。”费云翔道：“回去查一查，再走访一下当时那些在腾飞建筑工作过，现在还留在龙城的人，问问他们丁洋工作期间跟谁的关系走的比较近。”他说着，兜里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何语。“喂，何语，什么事？”费云翔接起电话。千默默听到何语的名字，下意识的往他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费云翔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千默默脸颊一红，先转开目光，在心里吐槽。他那个戏谑的眼神算个怎么回事，搞的她好像是一个多爱吃醋的小气鬼一样。电话那端的何语不知道两人的情况，“死者的身份都查出来了，全部是腾飞建筑的人。有以前的财务，包工头，公司管理。”“这就有意思了。”费云翔冷笑，“我知道了。你联系一下腾飞建筑以前的经理和老板，是时候找他们问问话了。如果他们拒绝配合，就以为当年事故他们是嫌疑人为由直接传唤，抓过来关二十四小时再说。”费云翔说完挂断电话，安云好奇，“头儿，什么有意思了？”“那些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全部跟腾飞建筑有关。”费云翔的嘴角挂着冷笑。“我靠，那这个案子腾飞建筑肯定脱不了关系了啊。”安云立刻给局里的同事打电话，让他们抓紧时间追查腾飞建筑。千默默皱眉。“怎么了？”费云翔问她。“当年腾飞建筑出事故是不是没有给予赔偿？”千默默道：“老太太的家里，除了别人添置的东西之外，其他地方都透着拮据，让我有点在意。”安云听着了，立刻对着电话多说了一句，“再看看腾飞建筑当年出的那些事故，到底有没有给出事的工人赔偿，一定要抓紧时间。”“并非没有你猜想的这种可能。”费云翔赞赏的点头，“你刚才注意到我们提起腾飞建筑时候老太太的神色了吗？”千默默一愣，摇头道：“没有，我刚才一直在注意观察屋子里的东西。”“我们提起腾飞建筑时，老太太的脸上是有恨的。”费云翔啧了一声，“刚才我还认为是因为丁洋死在腾飞那边，老太太才会这样，现在想来除了丁洋的死之外，恐怕还有腾飞建筑不赔偿不安慰不作为的原因。”“死者都是腾飞建筑以前的员工，而且看起来都是掌管权利和财政的人，这么说来，这起案件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在报复腾飞建筑？”千默默心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不无这种可能。”费云翔看她一眼，“想到了什么？”千默默也看向他，顿了顿才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说，老太太会不会知道凶手是谁，在故意包庇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