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街边杨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叫着。夜幕逐渐笼罩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在街上纳凉的人开始陆续回家。远处,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正缓缓的向这边骑来。这是一个僻静的街道,整条街的两边都是低矮的平房,显得既简陋又破败,它们向街头延伸着,直到隐入不为人知的黑暗之中。此时男人骑到了一处平房前,只见他停了下来,把车子放好,掏出裤兜中的钥匙,打开了院子的木门。动作轻快,显然他今天的心情很好,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两棵树后,两个人正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他此时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这两个人的眼睛。
"蔡哥,怎么办啊,咱们需要跟进去吗?"石伟半蹲在树后,向着一旁的蔡辉问着。"别着急,等等看,形势还不太明朗,咱们如果现在岀去,过于冒险。"蔡辉缓缓说道,他们于是看着远处的男人进了家门,过了片刻,院子里便传出了男人烧火做饭的声音。"这家人咋吃饭这么晚呢?换成别人早都该睡觉了"。石伟在一旁小声嘀咕着,显然他很不理解这家人的作息。"嘶,认真点行不?现在你要是有大发评论的力气,就过去看看他家院墙哪有破损,一会儿我们直接翻进去!"石伟听后略有些犹豫,"蔡哥,这不太好吧。"但蔡辉不想理去会他的保守,率先从藏身的大树后转了出来。此时,天色已晚,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他四外打量,倒也算安全,于是蹑足潜踪,悄无声息得向着男人家的院墙摸了过去。
这家人的住宅类型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中间有着一道二门,将整个房舍分成了前院和后房两个部分,方方正正的围墙将它们与外界隔开,形成了一个较为独立的空间结构。蔡辉边观察边想,一会儿怎么才能在这家人睡觉时悄无声息的潜入,石伟也在此时摸了上来,"蔡哥,有啥收获没?咱们一会儿从哪进啊?有啥具体行动方案没?"蔡辉皱着眉,他被石伟的一连串问话弄得有些头疼,只好把手一摊,指着让他自己看,这家人的围墙虽然已经历经了几十载的风雨洗礼,泛红的砖块上已有了许多斑驳的磨蚀痕迹,但从整体的结构上看,保存还较为完好,想要直接从墙体破损处越墙而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蔡辉的脸上不觉显现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石伟在一旁看出了他的担忧,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蔡哥,有办法了,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临街的胡同里靠着一架梯子,咱们一会儿直接用它进入院子。"蔡辉有些踌躇,通过梯子上墙固然有效,但不免过于冒险,如此大的动作,一旦被人发现,叫喊起来,还不得被整条街的人当小偷追着打?可还不等他张口,石伟已经一头钻进了街角的黑暗之中,蔡辉再想伸手阻拦已然不及。
他有心去追回石伟,却又担心自己不熟悉地形,在这四通八达的胡同里乱闯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无奈之下,蔡辉只得选择等待。回望四合院,他发现,这家人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晚饭,屋内的灯光已然不见,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似乎都已经睡下了。此时,四周静谧的可怕,蔡辉甚至怀疑此时针落可闻了,正在他忧心忡忡的等待时,院中阴冷的空气悄无声息的向外溢出,蔡辉不禁打一个寒战,不对啊!此时正执夏天,这么热的天气,这院里咋直冒凉气呢!蔡辉心里不觉一阵惶恐,难道鬼怪已经出现了?不免一阵的手忙脚乱,他想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石伟已经跑路,只留自己在这里,两人配合都不一定有胜算,倘若仅让他一人独自迎战鬼怪,未免有些找死,想到此,蔡辉赶忙转身,隐入了围墙的转角,只露一只眼睛暗暗观察附近的动静。
他只觉得院中溢散的空气越来越阴冷,蔡辉躲在转角连大气也不敢出,如此反常的情况不岀没鬼怪打死他都不信。周围的温度就是在这瞬息之间飞速下降,蔡辉两手抱着肩膀,被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看来院子里一定出现了变故,蔡辉急得抓耳挠腮,这石伟到底去哪找梯子了?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他怕死,自己先跑了吧!蔡辉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叫住那家伙的,纵使不能实现默契配合,也总要好过自己在这里单独面对危险。蔡辉暗暗在心中把石伟家的长辈一一问候了一遍,发誓一会儿那孙子要是敢回来,自己决不给他好脸色看!只是他对于此刻的变故无计可施,用一筹莫展来形容都不为过了,眼下那鬼怪一定已经在院中现身,自己却在院外干瞪眼,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惊动这里的左邻右舍,他真想找几块砖头直接砸开木门,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猛一抬头,望现院旁有一棵6米多高的杨树,蔡辉心想:自己幼时多与孩子们玩爬树的游戏,纵使期间摔过几个包,日久天长,他也掌握了爬树的本领,只是后来因为爬树危险被父母多次教训,自己上了小学后就再也没去爬过了,眼下这棵树也不高,凭借他幼时的爬树本领想要爬上去并不算难事。纵使无法跃入院中,观察一下情况也是大有帮助的。想到此蔡辉一捥袖子,飞奔向杨树,用双腿夹住树干,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去。
蔡辉大约埋头爬了3米,他估计已经可以看到院中全貌了,于是用手抓住树干,固定了一下身子,转头向院子中望去,只是这一望,让他有些发傻,不禁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此时院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身穿古代汉服长袍的女子。只见这女子长发过膝,惨白的双手和尖锐的黑指甲向前伸展着,双腿隐没在白色的汉服下。蔡辉吃惊的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凝神向院中望去,这一次,他更加惊恐地发现这女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腿,几乎是飘着移动向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