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烈侯柳传辉……是他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郑子良表情凝固。
他反复强调羽冠丑男的危险性,虽然事出有因,但也有把熊有德的注意力从柳传辉身上引开的考量——毕竟事情有变,时机并不合适。
他不禁在心中暗骂柳传辉那个人渣癖好特殊,喜欢每天都用处子的鲜血把虬须染红,引人瞩目。
事已至此,他不敢更不愿忤逆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表示:是他!
同时的,他也暗暗蓄力,一旦熊有德眼红就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扑过去抱住他,但……
“哦。”
熊有德只摸着乌岩蟒张口模样的狰狞面具点点头,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动作。
郑子良疑惑了片刻,恍然大悟,然后肃然起敬——
公子动辄杀人,原以恣睢暴戾,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是不把杀人带来的后果当回事儿!
想想也是,他不过是个弱者,所思所想皆是弱者思维,自以为的章法,在公子这等强者面前,就是个笑话——公子行走坐卧皆有其法度,又岂是常理可以揣度的?
“咦……”
熊有德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通河方向乱糟糟的人群问道:
“你那老上司既然掌刑侦治安,怎么不指挥其他人呢?”
“该死,这都什么时候了,那姓陶的还……不应该啊!”
正破口骂着,郑子良忽然一怔,深深皱起了眉头,摇头说道:
“姓陶的虽然心胸狭窄,但并非迂腐之人,兵事本就是秦县尉的职责,他既然能强撑着上场,按理说应当交由他来指挥才对……难道是秦县尉新败,姓陶的和城里各大小势力都信不过他?”
熊有德却是奇怪道:“他看起来神情澹定,没有恼羞成怒,甚至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难道有援军?”
“不可能!最近的青山城也在四百多里外,那边灾情严重,早就十室九空了……”
郑子良使劲摇头,蓦地心脏一突,焦急追问道:
“公子,你确定他真的很澹定?”
(注:度娘说,澹定才是正确的,淡定是错词。)
虽然武者的视力普遍远超普通人,但距离太远,又是夜晚,他根本看不清楚。
熊有德点点头。
“不好!”
郑子良如遭雷击,面色大变,无暇答话,直接厉声大吼道:
“小心秦庸,他是叛徒!!!”
战场上乱糟糟的,人喊马嘶,他的声音虽大,但依旧如蜉蝣撼大树,无法冲破混乱传递过去。
但,同样身为强者听力过人的几人,听到了——
唰!
喜儿军一干将领面色一变,目光如刀朝这里看来。
陶县令面色剧变,惊疑不定的朝这里看来。
秦庸面色大变,没有看向这里,而是立即大吼道:
“儿郎们,荣华富贵就在今朝,杀啊!!!”
唰唰唰……
杀字刚出口,围在他周围的通河卫军士就应声而动,刀光骤然迸溅开来,眨眼交织城一片闪电模样。
噗!
砰!
噗……
“啊……”
“你……”
“不!”
距离他稍远一些的通河卫军士如秋收的稻子一般倒下,鲜血奔涌,宛如浪涛般随着刀光蔓延开来。
“攻!!!”
轰隆隆……
与此同时,红花男气急败坏的吼声也响了起来,喜儿军犹如决堤洪流冲了过去。
“为什么……”
“叛徒!!!”
“他们反叛了!”
“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