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只有一枚竖眼，没有鼻子与嘴巴。

李锐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李锐。

双方互相观察。

“你践踏了正义。”天使没有用嘴巴交流，她直接动用的是神念，直接映入李锐的脑海中，让李锐感到惊讶。

“你能入侵我的大脑？”李锐问道。

“穿越空间，与空气形成震荡，你们感知，所以明白。”天使说。

李锐这才放下心。

如果天使能够不经同意侵入他的大脑，那说明这个天使实力非常高，高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也许就是人间全无敌的层次。

毕竟，只要李锐不想，便是李老祖和极道天魔，都未必能够侵入他的大脑。而可以侵入大脑，说明就能够随意造成破坏，造成神魂重伤。

这是实力的体现。

幸好这樽天使还没到这个层次。

她的目光不含什么杀气，再度问出那个问题：“你践踏了正义。”

这可以说是个陈述句，表示你这个人肯定践踏了正义。也可以是个疑问句，你是否践踏正义？

李锐想了想，说：“我不曾践踏正义。”

此时如果教宗还健在人世，肯定会大骂李锐无耻之极。

但教宗已经死了，教堂里也没有别人，只有李锐而已。

天使看着李锐的眼睛。

“原来是理念之争。”

“是的。”

天使不凡，能够看出李锐说不曾践踏正义时，无一丝害怕与愧疚的神色。

她判断为这个理念之争。

李锐当然认为这是理念之争。

天使一挥手，只见光华之中，过去重现。教堂中李锐与教宗谈话，乃至李锐杀死教宗，整个过程，在那片广华中还原。

李锐如临大敌！

这是时间领域！

这个天使，能够踏足时间领域。

即便只有短短刹那，依然不凡。

“教宗乃是神殿代言人，你杀死教宗，触犯神殿的威严。但你与他乃是理念之争，罚你在神殿服役三十年。”

天使面无表情宣读审判。

李锐哈哈大笑：“教宗派人杀我，我就杀不得他。所谓神殿，原来并无公平公正一说。既然如此，无需多言，来战吧老妹！”

天使片刻迷惘。

她大概不清楚李锐干嘛叫她老妹。

而且很土气。

有点不适应。

“既然你不愿意服役，那我将你净化。”

天使双手合拢，光华在她的手中乍现。一道光柱，有如实质利剑一般，朝着李锐杀去。李锐自然不会硬接，但这光华在他闪避的一瞬间，绽放为无数的细小光华，就像孔雀舒展了艳丽的尾巴一般。

一时间，整个教堂中都充斥着这种光华。

轰！

教堂右侧破开一个大洞，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那里飞快地突了出去。

李锐的身形在片刻已经覆盖上一层黑色的神识铠甲，那光华如影随形，直追李锐而去。

光天化日之下，整个教堂化为废墟粉尘，人间的建筑物，根本挡不住那些光华。

原本守在外界那些恸哭的人，离得近的都被瞬间蒸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