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雪澜一路与卓类快马加鞭赶往望雪城,越往北,天气越冷,阴发澜越穿越多,这次她特意绕过了寒城,如果在那里被夜安平发现,难免节外生枝。
不过即使没入寒城,她依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下雪天,马儿没法在厚厚的雪地上行动了,阴雪澜只得下来牵着马走,迎着比德城要大上许多的雪花,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几乎把眼前的世界都给模糊了。
阴雪澜拂去头上雪,对卓类说,“前面有村庄,我们还是去借宿吧,今天晚上恐怕不能走了。”
“好。”卓类伸手牵过她手中的马,两人深一脚浅一笑地前行着。
明明没有多远的路,可是他们愣是在风雪中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村口,大雪好像快要把这个不算太大的村庄给淹没了一般,家家户户的屋顶都压着厚沉沉的雪,若不是从窗户那里看到烛光,以及烟囱周围升起的炊烟以及融化的雪,他们几乎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村里的房子不大,卓类特意找了一家看样子应该有客房的人家,接着便敲了门。
不久之后,有踩雪的声音传了来,被红漆刷着的木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一张饮经风霜的脸。
阴雪澜此时包得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卓类比她好点,头上棉着护着耳朵的棉帽子,整张脸还是露出来的,只是冻得有些发红,不过这让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更多加了几分可亲感,所以那红铜脸的中年汉子原本戒备的双眼在看到卓类的笑脸时,有一分的放松。
“大哥,我与妹妹回望雪丑的老家,路上正好赶上了这场大风雪,实在没办法再往前走了,不知道能否在贵处借住一宿?”
阴雪澜大概从来没有见到卓类说话这么有礼貌过,她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收起,伸手拉下护在自己脸上的大围脖子,露出同样冻得发红的脸来,没说话,保是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中年男人。
两人均长得面善,态度又是十分诚恳,忠厚老产的庄稼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就在两人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的时候,男人便侧过身子,说道,“先别说那么多了,外面怪冷的。”
跟着男人一起进了堂屋,屋不大,生着炉火却很旺,一进来便有股暖气扑面而来,让人很舒服。
此时,屋里正好有个妇女正在做针线活,当看到自家男人带了两个回来时愣了一下,卓类这时发挥了他上到八十下到三岁稚龄的女性都无法抗拒的特长,朝着妇女露出个招牌式的酒窝式笑容,“大姐,讨扰了。”
妇女被他笑得脸一红,然后看向丈夫,汉子这时解释道,“这位小哥和妹妹赶路正好赶上大雪,没地方住,便到借住一宿,你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这大晚上的赶路,肯定没吃饭吧?”
阴雪澜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是这时她的肚子却非常不合作的做出了抗议,她和卓类为了赶路,确实还没吃晚饭。
扯下围脖,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中年夫妇也跟着笑了,然后妇女便放下针线活,从火自做的木凳上站了起来,“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公子姑娘不要嫌弃就好。”
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这时卓类问这汉子,“大哥如何称呼?”
“什么称呼不称呼的,村子里的人都叫我黑老五,你也这么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