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法医,无法给孔安平做尸检,但我对人体上的创伤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孔安平头上的伤口时间并不长,以我推测,在我从这个平台上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应该是刚刚被钻开。
这就很奇怪了,钻开他的头是为了杀他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一想到后来孔安平还跳上柱体阻挡我的枪口,就立刻意识到这个血洞绝不简单。
我把灯光尽量往伤口里面照,可惜被绞烂的血阻挡,看不清。本想从包里找找看有什么能用的工具,一回手却摸了个空。
无奈之下,我只好脱掉太空服手,一边念叨着“孔队长,抱歉!”,一边慢慢将手指伸进了他头上的血窟窿之中。
肌肤触碰之下,我竟然能感觉到些许的温度,说明不久之前,他还是活生生的。想到这,我又是忍不住的一番愧疚。
这个血洞比我食指还要粗一圈,伸进去毫不费力。就在我整根手指快要没入的时候,指尖忽然碰到了硬邦邦的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头骨,从手指探入的距离看,我已经能够触碰到他的脑组织了。
由于指尖能活动的范围有限,我无法整体去摸那是什么东西,不过从这么一会儿触碰的感觉上分析,好像是个金属物品。
我立刻想到了之前周洪涛头炸开的事,心中一震,说不定我摸到的这个东西,和当初埋进周洪涛脑中的东西是同一种事物。它不但能扰乱人的脑神经,达到控制人行为的效果,最后还能自爆,销毁证据。
那这就能说明孔安平为什么会反常的去挡在我的枪口前了,他也是**控的。只不过孔安平还没等到脑袋里的东西爆炸,就先被我发的子弹打死了。
我不是要给自己找借口,但就目前况看来,就算我当时不开枪,最后孔安平也难逃噩运。
这一切不用问,都是在那个人脑的cāo)控下干出来的事。之前我对这个被洗去记忆,被迫和计算机结合在一起的人脑还有一丝同,觉得他是受人算计才变成这样。
可如今为了达到目的,它接连用极度残忍的方法,来对待活生生的人,其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完全没有一点人。我甚至怀疑它根本就没失忆,或者是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
总之,就算这个人还活着没被挖出脑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善类。
我忽然想到孔安平脑袋里的东西,应该算是个非常重要的证物,我必须想办法取出来,带回去找人研究一下。
其实归根结底,创造这一切谋的人才是始作俑者,创世也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毁掉创世,毁掉这艘飞船已经不能平息我的怒火,我非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送上死刑台,方解我心头之恨。
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把那个东西取出来,忽然我感到指尖碰着的那个东西微微颤动了几下。我立刻感到不妙,急忙向后倒退。我刚离开孔安平的尸体,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孔安平的头部被炸了个粉碎,这一幕和周洪涛死时状况完全一样。
地上到处都溅满了血浆,就连我上都沾到了许多。
我愤怒的在地上狠狠的砸了一拳,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是它读取到了我的思想,于是先下手,引爆了证据。
捡回手我戴回手上,看着孔安平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悲愤之余,只好把面罩勉强扣上,好歹为他遮掩了一下那血模糊的惨状。
至此四名远途二号火箭宇航员,已经牺牲三名,仅存的顾楠又下落不明,这次救援行动,可谓彻底的失败,一股难掩的挫败感让我心低落到了极点。
这时,忽然脚下一阵轻晃,一直下降的平台终于停下了。我不知周围的况,立刻端起枪,以那根圆柱体为掩护,向四周戒备,顺便开启面罩的夜视功能。
谁知我开启数次,夜视功能都没有反应,我一看面罩下方有红字提示,居然是告诉我太空服的能量,已经不足以供给夜视镜。
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这回况可不大妙了。没有夜视镜我就成了睁眼瞎,现在要朝哪边走都成了问题。
黑咕隆咚的看不见远处,太空服仅剩的能源,也只够支撑我上的照明设备。而照明距离,也不过只有我前十米左右,我连被带到了什么地方都搞不清。一时间,我竟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