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生还沉浸在陈华回来的惊骇中,听到安城这么说,愣了愣问:“什么忙?”
“陈华既然如此胆大,还敢回来,掌柜的何不帮我把他除掉?”安城面目阴鸷,语气森然的道。
马汉生面露惊容:“小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在外谋害同袍,那可是诛三族的大罪。”
安城淡淡道:“马掌柜何必惊慌,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有谁知道?
抓人或者说杀人的是北狄人,跟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需要提供给对方陈华的位置便好。
借刀杀人,谁也找不了我们的麻烦,你怕什么?”
马汉生看上去有些犹豫,过了一会才道:“小子,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这里可是北狄,你是大齐人。
你跟他有私仇那是你的事,别把老夫拉进来,老夫说破了天也是齐人,自己人害自己人的事,老夫做不出来。”
安城似笑非笑的道:“马掌柜难道就跟陈华没有私仇么?莫不是马掌柜已经忘了脖子上的伤疤了?”
马汉生下意识就去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疤,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这道伤疤,他在稽查司的时候没人敢这么对他,就算是成了商队首领,因为稽查司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可是陈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他一刀。
如果那一刀再深一点,他这条老命就算是交代了。
可是这又如何呢?
同在异乡,他难道真的能够对陈华下杀手?
这一路他的确想过给陈华使点小绊子,可是并未想过要置陈华于死地。
安城见他有些松动,又道:“更何况,如果掌柜的能够帮我这个忙,就能够得到我的忠诚,何乐而不为?”
马汉生有些意动:“现在人家都已经拿走了刀,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安城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很快就掩饰过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回来,就应该不会走远。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陈华向来是个喜欢铤而走险的人,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家伙应该现在还在客栈中。”
马汉生激动地一下抓住他的手臂:“此话当真?”
安城道:“不出所料应该是如此,当然,我不是他,无法完全掌控他的行踪。陈华这个人,少年得志,在乞活军就有许多人喜欢他,之后组建青蛟军,在边军中更是风头一时无两。
其为人极为自负,也极为聪明,做事从来都没有章法可言,越是人家觉得他可能去做的,他越不可能去做,越是不可能的,他越是有可能去做。
总之,这个人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马掌柜如果只是想让他吃些苦头,那他将来一定会千百倍还回来,此人睚眦必报,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对付这样的人,要么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一辈子都不要记得这些仇怨,要么就是毕其功于一役,一次将他弄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出于私人感情,安城并不希望马汉生对陈华动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