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王福冬一行人已经走了四天,期间是浑浑噩噩,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好不容易找间客栈歇歇,住一晚又走了。他们也算是知道为啥老百姓都不爱出远门了,太熬人了。终于,在这天,煎熬要结束了。杨诚摇了摇睡的像猪圈里的猪的三人,说:“三少爷,咱们到了京城了,回家了。”
王福冬是一个激灵,直愣愣坐了起来,“到了?”,说着,立马把头伸出去瞅瞅京城到底长啥样。
“乖乖咧,这墙也太高了,这是人砌的啊。”看见京城的第一眼,王福冬暴露了乡下来的本质,嘴巴惊的都闭不起来。他见过最高的的墙是县里何员外的宅子,跟这比起来真是屁都不是。
王福冬睡不着了,头像是拨浪鼓似的,左摇右晃。突然脑袋被压了一下又一下,是宋钟和有为,这两小猪也醒了。三颗大西瓜挂在马车上,晃来晃去。
“终于到了,本大师的腰都快散架了,这老苦吃的”宋钟发出一声感叹。有为更骚动起来,不,应该是悸动。那颗少男之心此刻又燃烧起来。“怜儿姐,我回来看你了,我回来了”说完,脸上似乎还有点点泪迹。
看着三人模样,杨诚心里不禁无语:“怎么感觉带着老家亲戚上来了。”
马车缓缓走进京城,各种叫卖声,嬉笑声,吵杂声,一下冲了过来。王福冬应接不暇,他发誓,这是他看过最大最长的街。一眼都看不到头,全是人,摩肩擦踵,水泄不通。要不是亮起侯府的招牌,王福冬感觉这马车能被挤翻了。
王福冬缩回脑袋,心里咚咚的跳,马上就要到侯府了紧张的很。“有为,我平时怎么跟我爹相处啊?”
有为咂了咂嘴:“少爷,你看到侯爷就像耗子看到猫,基本没什么相处,就顾着跑了”。王福冬顿时无语,接着问道:“那我见到我爹,一般怎么问好啊?”
“嗯——问安的话就是:呵,呵,呵,爹——就这样。”有为作了个像村口小呆子傻笑的表情,这回不仅是王福冬,连宋钟都无话可说了。
马车进了内城,街上的声音不在似那般喧闹,路也好走了许多。不多时,走了五天三夜的众人,终于停下,杨诚敲了敲马车,说道:“三少爷,到了,咱们到家了。”王福冬顿时呼吸都粗了两分,有为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王福冬跟老大爷似的,慢慢悠悠,边下车边抖。“少爷,咋了这是?这时节京城也不冷啊。”
“笨蛋,你们家少爷激动呗,这怀乡之情浓烈的,都溢出来了。”宋钟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