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就睡醒啦?我以为你要睡到陨石撞地球嘞!”刚出房门,就被正准备去厨房的老妈逮住。
“哎?我......睡了多久?”本来打算偷偷溜走的我听到这句话后也是愣住了,不确定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没见过哪家姑娘大中午跑出去喝酒的,喝就算了,哪能一醉睡到第二天上午的?”老妈嫌弃地摇摇头,继续往厨房去了,似乎根本就不关心我的状况。
我扶了扶额头,实在是佩服我妈的松弛感,她难道不怕我就那么睡死过去?
抛开这些想法,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铃。昨天的经历再一次突破我的认知,我根本不敢去仔细回忆那一幕幕的场景。如果说第一只“枢结”遗留下的恐惧如同一条小蛇一样在我的身上游走,那么这一次的恐惧,就是一个巨大的泥潭,我深深地陷入其中,而每一个泥点都是一条游蛇,它们慢慢包围我、抚摸我,让我一点点地感受它们所带来的恐惧,然后被一口一口地吞噬。
而这之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或者说我都没参与,我不知道铃最后是怎么解决掉那个如此强大的家伙,而现在,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
简单地洗漱一遍之后,我换好鞋就准备出门寻找铃,但我其实知道,他如果不主动来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
“喂!又往哪儿跑?你一天都没吃东西,还要往哪儿去?回来,你给我回来!”我才开门,脚都踏出了一只,就被我妈生拉硬拽地拖回了屋里。
“哎呀!妈!我有急事,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人啊!”我挣扎着还想要跑,但我妈直接两手一撇,我重心不稳,直接就和地板亲上了。
“叶忆婷!你闹够没有?!”我妈的这一声大吼,硬是把我震住在那里足足两三秒。
这么算来,我有多久没见过我妈真正地发过火了?
“你怎么回事啊?叶忆婷?自从你过到这边来,这才几天,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出来,啊?就说相亲的事是妈不对,不该不经过你同意给你安排,但你也闹过了,人也给气跑了。”说着说着,我妈那愤怒的语气慢慢开始转变,当我起身,脑袋还有些混沌时,见到我妈两个眼睛都已经红了。
听到动静的爸爸也从卧房走了出来,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这熟悉的一幕唤醒了我的一些记忆,我清楚地记得,每次我与老妈的争吵,差不多都是这样一个形式,她会从怒骂慢慢转向
哭诉,而每逢这时,我的羞愧就无处躲藏。
“你说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几年不回来,妈嘴上说着不指望你回来,可妈天天盼着你呢。你现在是回来了,但妈不明白了,以前你任性干的那些事,妈虽然说你,但实际上也知道你那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心里还能有个慰藉。但你看看你这几天回来干的都什么事啊?你跟街上溜达的傻子有什么区别?妈是真的老了那么多吗?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在干什么了啊?”
我难以用语言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看着哭得泪眼朦胧的母亲,这个总喜欢说教我,但实际上又理解和尊重我的母亲。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就如她所言,她现在已经理解不了女儿做的事了。她在害怕,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老了,跟不上潮流,还是我在外面那么些年,变了。
而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在做的事,但我没有勇气说出口,先不论这世上会不会有其他人相信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我一旦跟她说了这些事,那暴露在她面前的不成熟的幼稚孩童的梦,会像倒刺一样永久地扎在我的心头,我已经不敢在他们面前不成熟了。
“婆子啊!忆婷大了,年轻人有他们年轻的想法,也有年轻的热血去做他们认为对的事。谁不是从那时候,跌跌撞撞,带着一身的伤痕和成长,从梦想的远方回到生活的橱窗。我们都是在生活里过惯了的,这种时候啊,就别去约束这些想要飞向万米高的小雀了。”爸爸在这个时候却是开口了,而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会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