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霍山县之时,已是深夜。
家家闭门,户户熄灯,唯有那打更的民夫和伏吟的夜虫两相应和。
在王主事的带领下,三人走过了灯火昏暗的县衙正门,绕到后门房里。
王主事拿出腰间的钥匙,将将三人领进了户曹中。
“张大人,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明天一早我就去给大人通报。”
张缘洞略微点头,一番降妖,也确实有些疲累。
三人将手中的残躯放了,各自寻了个地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王主事告罪了一声,转到后院房中睡去了。
张缘洞点上一支火烛,,放在案几上,又从怀里掏出‘功德簿’来。
“霍山县斩条庸一只.....”
张缘洞写完,叹息一声。
“到底是这回缘法不够,还未曾凑齐功劳,只得另找机会了。”
说完,将簿子收了进去,伏着案几休息起来。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衙门的鸣冤鼓便咚咚咚的响起来。
惊醒了休息的三人。
无因和尚伸了个懒腰,看着早已站起的二人,笑道:
“二位早起,前门怎么回事?”
张缘洞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当地父母官的事情,我们也说不上话。”
王玄觉摸了摸下巴:“去看看?”
就在此时,后院里的王主事披了一件衣服走出来,对着张缘洞说道:
“张大人,老爷现在应该在大堂里断事,咱们去二堂里等着吧?”
张缘洞拿起一旁的蛇首,让开身侧。
“劳烦刘主事带路了。”
刘主事走在前面,转了几个弯,绕过大堂走进里去。
就在这时,张缘洞鼻子一抽,望向大堂处。
听那边人声嘈杂,想必不是一人来击鼓。
况且有一种味道,让张缘洞打了个寒颤。
四人走到二堂里,在大厅上把东西发了,张缘洞对着刘主事打了个拱手,说道:
“刘主事,贫道能否去看看知县大人断案?”
刘主事闻言一愣,随即笑道:
“自无不可,可是张大人看断案干什么,又不是戏台唱戏,无聊的很。”
张缘洞笑了笑:“能看就行。”
接着转头对着无因和王玄觉说道:“二位跟我来一趟。”
无因和王玄觉当即起身,三人在王主事不解的目光下到了大堂屏风之后。
张缘洞仔细听着屏风前的争论,心里大概有了个事体。
无非是李家的鸡,杨家的猪,孙家的羊被人杀了,扔在路上没发觉,一早起来被主家看见了,才来报官。
一是为此事前来报官的百姓有些多,二是现如今家禽牲畜金贵,刘县令不得不用心处理。
张缘洞探出脑袋,看向摆在堂下的死鸡崽子和死猪,目光一沉。
无因和尚见张缘洞神情不对,上前问道:
“道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张缘洞点了点头,面色凝重,说道:
“不像是人干的。”
王玄觉闻言,也连忙侧头去看。
“这....嘶.....”
张缘洞招呼两人回到二堂里,路上开口说道:
“二位,贫道恐怕还要在这里停留一会儿,你们要是想先走,我这就给青州天机处书信一封,你们直接去报道就好了。”
无因和尚摇了摇头,道:
“亏道长保举,我两个才有立身之所,怎能不顾道长离去呢?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二位如此紧张?”
王玄觉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少时,缓缓开口说道:
“是僵尸!”
........
刘县令一拍惊堂木,喝令了左右将人带下去,将文书拟了,在城内张贴了告示,说是三天之内找出案首出来。
待得大堂之内人散尽,刘县令揉了揉脑袋。
没些头绪,着实令人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