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
“断肠散。”
路时宴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
他撑着力气,声音毫无感情波动的道:“全天下只有我手中有解药,公主若是喊人来,就来黄泉路上问我讨解药吧。”
“哦。”
区区毒药,能奈我何?
路时宴没注意到池姝妤的淡然,而是自顾自道:“去把药箱拿过来。”
池姝妤眼里闪过玩味,起身将寝宫里的药箱翻了出来。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萧瑟的秋风吹了进来,她走过去,抬手关上了窗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
池姝妤抱着药箱,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
隔着轻透帘幔,路时宴的身影躺在那里,她唇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她会给他一个此生难忘的夜晚。
“给你。”
撩开帘幔,池姝妤将药箱放到床上。
淡淡道:“劝你从我的床上下来,别弄脏了我的被子,你这不出意外要出很多血吧,明日要是有人发现我床单上都是血,你作何打算?”
路时宴没有跟她过多纠缠的意思。
他冷冷瞥了池姝妤一眼,撑着身体翻下了床榻,坐在了地上,后背靠在了床边,伸手拿起药箱翻找出了金疮药和纱布。
受伤的部位在腹部,射中他的是一支流矢。
幸好只是擦着腰侧过去,射穿了他的皮肉,并没有伤及内里。
他强撑着力气,找来剪刀将衣服剪开,露出了已经被削断的箭头。
冲着池姝妤命令道:“过来,帮我拔出来。”
那低哑充满磁性的声音中,透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池姝妤蹲在他面前,看着箭矢,蹙眉道:“你不怕疼?”
“快点,来不及了。”
再这样耗下去,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池姝妤蹙眉,本打算屏蔽他的痛觉,但他这么没礼貌,那就惩罚一下他吧。
池姝妤伸手握住那根箭,路时宴已经闭上了眼睛。
衣衫上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掉落。
池姝妤垂眸,将箭猛地用力拔了出来。
那一瞬间,路时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痛苦的发出了一丝低吟声。
吧嗒。
箭头被池姝妤丢在了地上,池姝妤拿过路时宴手里的纱布和药。
慢慢扯开了纱布,开始为路时宴上药。
“你很熟练啊。”路时宴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池姝妤道。
那眼神,像是冷血而又探究。
“所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路时宴。”池姝妤看着路时宴笑,这时候路时宴才想起池姝妤的反应。
从他到这里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怀疑是有的,但害怕一丝也没有,就连自己说喂了她毒药她也毫无反应。
路时宴强忍着痛意,嘴角牵起一抹笑,“公主,我今夜恐怕要留宿在这里了。”
路时宴深吸了一口气,他脱力的靠在了床榻边,看起来难受极了。
他逐渐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渐渐陷入了昏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