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一,气候稍微转凉,知了依旧叫个不停。
坐在街边的报童卷起肚前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他放下衣服,一个高硕的黑裙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报童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小孩仰望着男人,只见男人从胸前掏出一块手帕并展开,上面用刻墨画着一个中年男人,一字眉,眼角向上,鼻头尖,无胡须,棱形脸,看着不太友善,画像的下方写着三个字:“见过否”。
黑裙男人貌似是个喑人,说不了话。
报童摇了摇头,旁边的报贩以为男人要找小孩麻烦,赶忙走过来,只见报贩看见了画上的男人,思考了片刻,说道:
“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什么,炎......阎隼,对,就是他要举行方池术会,在明天”
黑裙男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从胸前掏出一张小手帕并展开,上面只有两个字:“何处”。
......
雲城。
宁春秋推开窗户,雨渐停,明日就可以御剑赶路。
少年躺回床上,双手放在脑后。
雨后的风总是带着清晰的凉意,从窗户钻进屋里,灯笼里的火苗微微晃动。
没有了世马宫,还真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人各有志,”
少年起身盘腿而坐,闭上了眼睛。
江岚的房间就在隔壁。
女人纤细的手指缓缓解开乌裙的系带,右肩后面的烙印展现无余,是一只蝴蝶。
江岚身上也有着某种束缚,她从未和宁春秋讲过,她能够理解宁春秋的烙印大概是因为自身也有,烙印让她疼痛,也让她获得新生,但或许这只“蝶”也正是她去往贤者池塘的理由。
女人左手抚摸着烙印,平时表现出无比坚强的她其实也惧怕这种束缚,她害怕被夺舍,但又无法离开这份力量,因为她的灭族仇人还逍遥世上。
江岚拿起木梳对着铜镜梳着接肩的乌发,她的头发之所以左长右短,就是因为散发时不想遮住烙印,让自己始终注意它的存在,不会在无意识间沉浸其中。
宁春秋正在学习新的剑术。
意境里,十几只野妖狂奔向少年。
只见少年双脚如蜻蜓点地,跃向空中,
“穿”
宁春秋右手推出昼心,左手打诀,钢剑穿过第一只野妖后从一把化为两把,数量越变越多,且速度逐步加快,片刻后最后一只野妖被数十只剑穿过,
“收”
所有昼心合为一把飞回少年右手。
“你只需记住,施展集束剑时不可背对敌人,此术只适用于正面应敌”
“我明白了”少年落地。
突然一只野妖从他身后扑过来,少年还来不及挥剑就已经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剑被甩到一旁。
“我还没说结束呢”虚空里声音洪亮。
“收!”